手术室内,几位搭档也惊讶地看着苏新月。
解说听到会场内的怒斥,硬邦邦地对苏新月说道:“快速扩张过于危险,违背了医疗常规,苏医生,你需要向大家解释你的行为。”
苏新月只回了五个字:“先完成手术。”
众人闭嘴,配合苏新月收尾。
患者被送出手术室,解说一分钟也不想再等,直接把话筒递给苏新月。
“各位前辈,我为你们僵化的思维、干涸的想象力而羞愧!”
“新技术的出现,必将打破原有的操作规范,打破思维定势。”
“你们不了解新支架,怎么敢妄下定论?”
麦克风的音量瞬间压倒会场内的叫嚣,苏新月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每个人耳边。
“保护套不是单一的滤网这么简单,它是一整套的系统。”
“例如,它拥有一个回收装置——斑块碎片进入保护套后,只能进,不能出,支架放置完成后,装置自动关闭,所有产生的碎片都被打包,随着保护装置收回。”
“再例如,支架本身也因保护套而有重大改动。”
苏新月走到支架打印设备前,林思涵向护士要来一根输液皮条,然后操作机器,配合苏新月的解说。
“为了既缩短操作时间,又保证安全,王老师设计了记忆自回复支架。”
“原理很简单:机器永远比人手更稳定。”
“关键在于参数。术前要做详尽的评估,然后建模,并通过术中造影最后修正。”
“现场打印部分的步骤是这样的,我们假设这根皮条就是血管……”
演示打印之后,苏新月捏着新打印出来的支架,在镜头前展示细节。
“扩张开始后,它将依据设定而自动回复到记忆状态。”
“为了保证绝对安全,我们给它设置了三个回复步骤,梯度自动回复。”
“第一步是快速扩大到接触血管壁,第二步是扩张到目标幅度的一半,第三步才是达成目标。”
“医生可依据现场判断随时终止任一步骤,却不能加快这个过程。”
苏新月将支架放入透明的皮条之中,解除记忆禁止,支架快速扩张,一秒钟不到,就准确地扩张到皮条内壁,然后停顿下来。
苏新月手指虚按:“这时我们可以禁止它继续扩张,也可以……”
话音未落,支架再度扩张,将皮条略微撑开。
又是一个停顿后,因为没有人为干预,支架第三次扩张,将皮条进一步撑开。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几个示教室内都是一片寂静,唯有苏新月的声音仿若百灵轻鸣,涤荡着刚才的火气。
“对初学者来说,球扩的难度在于度的判断;对老手来说,关键在于稳定,尤其是最后阶段的稳定,请问,哪一位医生能保证比它更稳定?”
约翰的眼睛早已老花浑浊,此刻却亮如朝阳,手也不哆嗦了,一把抓起话筒大声道:“我不能。而且我相信,没有一个医生能。”
他转身面向所有人:“谁有不同意见?”
会场内静悄悄地,几秒钟过后,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医生忽然叫道:“没有意见,我做不到,我也相信没有其他医生能做到。”
他说得还不过瘾,也学老约翰转向众人,大声问道:“谁有不同意见?”
乔治高声回应:“没有!”
章含妙也叫道:“没有!”
记者们手指敲得跟电动小马达似的,拼命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本杰明的笑容彻底消失,脸板得象是被谁砍了一刀,极其地难看。
见这个关键问题没人反对,苏新月继续阐述这个装置:
“各位前辈,这款保护系统不仅仅适用于颅内介入,理论上来说,只要是血管系统的介入,都可以用到。”
苏新月的话又一次让众人陷入思索。
理论上,只要是对血管内赘生物采取措施,就有可能导致它的部分损伤脱落,从而堵塞某一根、或者某一部分血管。
但现阶段,只有颅内介入的脑梗问题引起了重视,其他部位,例如PCI,虽然医生们就此发明了多种措施,但由于多种原因,主流看法都认为无需采用,或者弊多利少。
例如冠脉血栓抽吸术,就是其中一种措施,发明者觉得它可以预防这种碎片导致的梗塞。
值得一提的是,它就是一度在国内热炒的技术,被公知作为国内医疗落后,甚至是医疗黑幕的证据。
它们说这是最先进的技术,在M国、ou洲,早就不放支架了,而是广泛采用这种技术——效果比放支架好,损伤比放支架小,费用更是比支架便宜得多。
而我国医生为了赚支架黑心钱,故意不用这个技术,坚持放害人的支架。
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它们还放出了动图。
不得不说,在外行眼里,这个动图很有说服力,看过之后,就会觉得国内劝人放支架的医生良心被狗吃了。
但实际上,这个技术只不过是支架置入术中的一个辅助措施,而且是全世界医生们不太主张采用的措施。
它的主要目的不是治疗冠脉梗塞,而是在用PCI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