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兰几乎是天蒙蒙亮就起来,把田里新长的杂草给清一遍,屋后头的淮生薯地再浇一遍水。
她还顺便把全部人的早饭也做了——宋盈君把她早饭也包了,让她随便用家里的食材。
宋盈君起床洗漱完,接完孙秀芬送来的猪肉,鸭子和鸡也都由卖鲜肉的骑着自行车送上门了,紧接着是一泡沫箱杂鱼,一泡沫箱贝类和鱿鱼,泡沫箱里都是鱼贩子从渔船上拿下来的。
她打一大盆水,把贝类挑出来倒进水盆里让它们吐沙子。
她再把其他食材都装进黄鱼车里头时,苏美兰已经煮好热腾腾的面条等着她了。
宋盈君一醒就收到了系统奖励,所以她知道苏美兰已经把田里的活干完了。
她怕苏美兰是出于愧疚才这么卖力,说:“美兰,你不用起这么早,悠着点干,你后面还得一直帮我呢,一上来就这么大强度,你别把身子累坏了。”
上辈子她也是这么跟员工们说的,大家都是抱着跟公司长期共同发展的目的来工作的,卷加班只会消耗人的精神气,时间长了谁都有怨气,这对于企业来说是个大隐患,早晚得把公司耗垮。
她还没住院的时候,公司就没有卷加班的现象,大家都是到点下班,实在要加班的就申请,该给的加班费也照样给,但加班的情况非常少。
但后来她住院之后,公司很多决策都是她弟宋家耀做的,她住院没多久就听到下属给她汇报了,说宋副总最近在集团里大刀阔斧地改公司各种制度,还批评了大家——
“工作不积极”、“一到点下班就跑得人影都没了,就没向着公司的心”、“不努力工作不加班很快就会被公司淘汰”。
弄得公司人心惶惶。
当时的宋盈君放疗完没效果,又进行第一次化疗,人已经没那个精力管公司了。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她这个口口声声说从来没想过公司让给他的弟弟,早就有了异心,早就盼着她死了。
她当时还没死呢,他就急不及待地把公司当成他自己家,把公司制度和员工当他家的家具一样,说换就换,说丢就丢。
苏美兰并不知道宋盈君内里复杂的心思,但她听出来了,老板娘这是关心她!
她先是愣了一下,回过味后笑了:“老板娘,我这是天生的觉少,以前就这样了,没嫁人之前我家里还带我上医院看过大丈呢。我在你这儿睡得踏实,早上空气又特别好,今儿睡醒了都比平时精神有干劲。”
她这不是虚话,以前在家里,丈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疯。她神经老紧绷着,半夜总得醒来好几次,确认丈夫睡着了,她才敢接着睡,每天起来都都觉得人累得很。
也是在宋盈君这儿睡一晚上,她才觉出分别来,睡得特别香。
宋盈君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喊几个女孩儿起床洗漱准备吃早餐。
苏美兰学着宋盈君炸红薯放不同调料的方式,给面做了不同的浇头——炒肉酱,炸葱油,糖芝麻。
苏美兰自己喜欢吃糖拌面,这是向宁镇不少人吃面的喜好之一。
面条煮好捞起,不加面汤,就下红糖粉、黄砂糖、白砂糖各小半勺,最后洒上白芝麻。
这种糖拌面在外头的早餐店也有得吃,而且卖得比普通的素汤面还贵,而且有不少摊儿只下的白糖,连芝麻都没有。
宋盈君也喜欢吃,她多少年没吃了,咋一看就吞口水。
红糖粉焦糖味香,黄白两种砂糖清甜,糖裹着面条,面条吃起来更加筋道,芝麻的香味也混在其中,给素面加进了独特的香味。
宋盈君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这个吃点解解馋就行,不能多吃,多吃她腻得慌。
苏美兰早料到了,她早泡好了一大壶茶晾着,让大家吃完面喝点茶顺顺噪子。
有了苏美兰的帮忙,宋盈君的时间一下子就充足起来。
这一个月来,自从她在镇里开店,家里的地就只能趁着早上打理一下,得到的奖励虽然也不少,但也不算多。
苏美兰干农活,明显比宋盈君利索多了。
宋盈君也不是不会干,就是她上辈子去江城之后,基本就没再干过农活了,重生回来虽然不至于对着农活不知道从哪下手,但干得肯定没那么得心应手。
苏美兰对宋盈君赞她干活麻利这事,有点不好意思:“我嫁从之后,就只是插秧割禾的时候回娘家帮忙,平时在家里没地儿种东西,就拿月饼盒在窗台上种点姜葱蒜,手生了,不然我干得更快。”
宋盈君听了心情复杂,自愧不如。同样的工作量,苏美兰干半天给她增加的系统收益,是她之前的三倍。
就这还叫手生?
她都觉得自己给的钱少了,于是她跟苏美兰商量,按工作量给提成。
她以她从系统那儿得到的奖励为基准,给苏美兰一成的奖励。
例如浇水现在是一毛钱一个方,自留地全浇了有4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