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说着,好似戏弄她一般,轻巧地扬起手中软剑,那三支软剑又晃荡着飞来。刘婉下意识地挥刀连击三股软剑,三股软剑虽稍后偏移,却仍是从三个方位围向她。一声轻哧,她的左臂被划拉出一条口子,再中一剑。
红露脸上浮现出几许得意,并不急于下杀手,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把戏,像一只成竹在胸的猫儿,将无计可施的老鼠摁再抓下,随意玩弄。三支软剑绕着刘婉身侧,不断地逡巡游动,刘婉身上接连中剑,浑身上下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好似被蚂蚁啃噬一般火辣辣钻心地疼。
刘婉握着刀,她在清凉山对上‘飞鹰双翅剑’时便对‘杀猪刀’第三层境界‘举重若轻’略有领悟,只是仍差些火候。现在她内力尽失,她倒真成了一位寻常的屠夫,而眼前的红露好似一头重逾百斤的猪牛摆在面前。
好的屠夫往往只需一把小小的尖刀便能轻而易举地解体分肉,割肉如裁布,刀锋划过如行云流水不费吹灰之力,皆因刀是顺势而为。
天下功夫都是由一招一式组成,招式之间,任何刀枪剑戟挥动之间,不可能毫无破绽和间隙,破招犹如杀猪解牛,用刀要顺着对方招式的脉络和间隙,便是没有内力,也能做到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刘婉看向张扬飞舞的三股软剑,如烈焰腾空,向她卷来。她被包裹其中,逃无可逃。这时她突然挺刀向前,直刺三叉软剑的当心。虽然三支软剑剑尖眼看就要戳中她脸和前胸,可她仍是不收手,‘噔’地一声轻响,三叉软剑剑心被击中,三股软剑仿若被打了七寸,本要咬上刘婉的烈焰瞬间哑了火,软剑散乱了下来。
红露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再度挥剑,刘婉举刀顺着软剑之间的一道间隙削向当心。红露当即一拧,想要绞住龙雀刀,刘婉手中的龙雀只是随缝隙一翻,抹向当心的同时抽刀出缝。三叉软剑扑了个空。
红露凝力于剑尖,三叉软剑合剑为一,长剑贯满劲力笔直直刺而来。这一招招式看似简单,若在平日里只需挥刀格挡便可。可刘婉心知剑上内力强劲,她若硬挡就中了对方的圈套,立时要被长剑所伤。
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准来剑挺刀直刺,对上长剑剑尖,轻轻一挑,从两股软剑之中一隙滑入,好似切开两片肉一般,龙雀直捣三叉软剑剑心。
红露手中一滞,直挺的软剑顿时泄了气一般散成三股耷拉下来。她心中惊恐不已,背心冒出一层冷汗。她在草原横行日久,难逢敌手,早就忘了自己的三叉软剑也是有弱点的,眼下焰尾剑的弱点已被眼前之人堪破,对方虽然失了内力,单论招式已经奈何不了对方。
她惊怒交加之下,猛地挥动焰尾剑,剑上贯满劲力,三支软剑飞向刘婉,刘婉站定不动,一刀横劈进缝隙。焰尾剑在半空中一抖,剑身起伏抖动拍向龙雀。
刘婉抽刀翻转,旋即竖起刀锋滑进另一道缝隙,平行划过抖动不已的软剑。红露转而摆动手臂画圈,搅动焰尾想要绞住龙雀。刘婉刀尖一捺,直入当心,翻滚的烈焰顿时又被戳中,失了气焰熄灭下来。
红露面红耳赤,手中软剑疾飞,出手越来越快,浓浓怒气化作怒焰狂涛,滚滚而来。一时间客栈之内噼啪作响,剑光飞舞。刘婉目光冷静,龙雀在烈焰中游走穿梭,护住周身。然而她到底是失了内力,只能守不易攻,焰尾剑上剑气如炽,僵持愈久,愈发容易被霸道的剑气所伤。
剑气愈发猛烈,刘婉又被灼伤数剑,衣襟染血紧紧地黏在身上。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红露的剑招太花,她已感到有些头晕乏力,当下顾不得许多,仍是死死地盯着半空中飞舞的软剑,拼劲全力举起龙雀,挺刀迎上。
红露双目赤红,挥动软剑愤愤道,“看你能撑到几时!”刘婉心道,撑到阿金他们一行人逃出客栈就行。
就在此时,一阵巨响伴随着山摇地动,客栈土坯墙顶的泥土被震得簌簌落下,一股烧焦的味道并热浪滚滚袭来。红露身边的那位老翁混身是血,捂着伤口拎着剑跑了出来,阿金等人紧追其后。
刘婉看过去,不知王戬何时醒了过来,跑出来看向她,正对上她的目光。
那老翁道,“统领,他们引燃了埋伏的火雷,大火快烧过来了。我们的人都被炸死,不过也堵住了他们逃跑的密道,现在只有客栈大门一条出口。”
王戬,“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你们两个,难道会怕了你们。大家一起上!”除了水、火、土三个婢女护着王戬和阿玉,剩下的人同时挥刀上前。
双方顿时战作一团。那位老翁果然是个高手,纵然受伤,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而小煞的昆仑刀法本是横扫千军气吞山河之势,因失了内力便失了这份气势,他联合阿金几人才将那老翁被逼得有些狼狈。
而刘婉这边得了大娘、二娘这两位客栈专事屠宰的仆妇相助,加之二人用刀手法与杀猪刀相似,便如虎天翼。三人围住红露,刘婉屡破红露的焰尾剑,情势顿时逆转,红露手中的焰尾剑忙不迭地守御,再无法伤到刘婉。
正此时,滚滚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