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两位统领给那些惨死之人一个交代。”
说罢她掏出手中火折一扔,那芦苇荡顿时被燎燃,天干秋燥,大火顺着芦苇顿时蹿了老高。远处有了响动,小煞和银铃领着兵马即刻就能赶到。
老夫妇二人见状一瞬间同时出手,火光中青光闪过,交织成一张绵密的大网朝刘婉兜头而来。
龙雀出鞘,长刀笔直雪亮,锋刃久未饮血,发出嗜血的吟啸,化作一道笔直愤怒的残影迎头冲向光网。刀光在一片光网中翻卷,却被牢牢缚住。
这二人手中长剑十分默契,双剑剑影纵横交织,相辅相成,来回穿梭井然有序,织成一张巨网,或舒展或收紧,纵使刘婉手中的刀刀锋无匹,却像只困兽,被网于其中。
龙雀刀在一片光影之中,冲不破,摆不掉,交织的双剑陡然变得凌厉,一剑将她制住,另一剑寒芒飞快地闪烁如片片雪花,一刹那间刘婉感到周身刺痛。
情急之下刘婉手中的龙雀刀一荡,她顶着青光硬退了出去。而浑身上下出现了数道破口,浸出道道血痕。
老翁哂笑,“能从我们网下逃脱的‘鱼’不多见,小娘子有点本事。你可知这剑法叫‘千刀万剐无处可逃’,你等不到你的援兵了,我们能在一隙之间杀了你。”言罢再度出手。
那张巨网又扑来,龙雀刀忙不迭地应付,双剑交替,簌簌翻飞,点点青光密密麻麻,好似在刘婉周身下起了雪。刘婉浑身刺痛,遍身染血,脚下一歪,差点摔进火堆,她忙拄着刀站稳。
她身上的的十字刀花是被二人一人一剑一正一反划的,先前是老翁出手划一剑,随后那老妪竟然在老翁下手的同一位置反向再划一剑,精准无误,绝不走空。刘婉感慨,“好默契的招式,好厉害的剑法!”
岸边火光冲天,照得这水边宛如白昼,二人的面目在跳跃的火光下十分扭曲,森然可怖。痛楚让人清醒,刘婉这才看清二人手上握着的是河清、海晏双剑。
她道,“河清海晏本就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夫妇,铸成举世无双的雌雄双剑,据说此剑若由默契十足的伉俪所使,才能发挥雌雄双剑真正的威力。”
老妪,“这把剑的好处我们当然知晓,我们苦寻许久不得,还要多亏你将此剑送上门来。能死在此剑之下,是你的造化!”
刘婉一脸嘲讽,“河清海晏夫妇不愿替胡人铸剑多造杀戮而躲进深山,晚年子女绕膝得享天伦。反观二位,滥杀无辜,丧尽天良,怪不得你们的孩儿会早夭,最终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提到早夭的孩儿,顿时惹怒了老妪,气得她直发抖,“你口出狂言,找死!”接着一剑挥来,刘婉挺刀‘铛’地一声将她的剑打开,“你这种断子绝孙的人也配使河清海晏剑。”
老妪无能狂怒,“河清海晏?什么是河清海晏?他们才不配!我们手中缔造的天罗地网才是真正的河清海晏!”
刘婉哂笑,“你连身怀六甲的孕妇,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残杀无辜也配说这种话,真是大言不惭。”
老妪双目赤红,“这天底下谁都无辜,我那枉死的孩儿就不无辜!”
那老翁也道,“你说我们残忍,天底下谁又不残忍,汉人杀过胡人,胡人杀过汉人,异族互相残杀,魏帝登上北方霸主的宝座,难道他就没杀过别人?”
“中原大乱的开端是前朝的八王之乱,贵人们太平时奴役庶民,争权夺利,胡人崛起就卷着钱财南逃,扔下万千百姓遭受胡人摧残和□□。这等人难道不残忍?”
“当日我夫妇二人带着孩儿随流民逃到淮水对岸的梁国寿春城下,梁国守将担心胡人兵马趁机攻入,贪生怕死,始终不肯开门迎百姓入城,以致我儿颠沛太久,病入膏肓。寿春城外的流民饿死的,病死的,被追兵杀死的不计其数。南下的朝廷和守将难道不残忍?”
“胜者为王败者寇,乱世之中以强者为尊,谁也不无辜,谁都不残忍!”
这话忽悠忽悠刚出茅庐的刘婉还行,但她的龙雀刀已见识过太多的人性丑恶,“英雄不当以成败强弱而论,刀锋所向应为有道和无道。中原从战乱走向安定,各族由互相排挤到和睦相处,大势所趋是融与和,而汝等挑拨离间,倒行逆施,激起各族再度互相残杀,是为无道!”
老翁,“那今日崛起的氐人朝廷与南逃的汉人朝廷,谁才是有道,谁才是无道?魏帝今日一统北方,焉知他日不会挥师南下?汉人朝廷在北方失了势,就到南方去奴役百姓苟且偷生,算什么有道?战争战争,要争就要战,天下并未一统,今日的和睦只是暂时的,受不受我们挑拨,总有一日大家还是会互相杀起来。我天罗地网宗今日的一番作为,岂知不是为了他日的有道。”
刘婉,“你恰恰错了,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战从来不应将杀戮作为理所当然的手段!无论是战还是争,虽然避免不了杀戮,但不能心怀不仁。”
老翁,“什么仁不仁的,小娘子还是太年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你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