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我可受不起!”
大舅母尚存理智,赶紧朝旁边的仆从们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仆从抢上去将王戬扶了起来。
大舅母皮笑肉不笑,“二皇子没伤着吧,都怪这里的地滑不好走容易摔着人,我马上让人重新规整规整。”
王戬整理好衣冠,讪讪一笑,“不碍事。”
接着不忘朝蔡夫人拱手,“蔡夫人,我今日略备薄礼,特来看望蔡常侍和蔡夫人。”
蔡夫人本就不大喜欢这个二皇子,一想到今日发生在刘婉身上的种种皆是因他而起,更是怒火中烧,“犯不着,二皇子离我们远些,我们可能活得更久。”接着又道,“我今日被人气得身体不舒服,待不了客,二皇子请自便吧。”言罢也拂袖而去。
蔡夫人敢给二皇子脸色看,三个舅母可不敢,到底还是恭恭敬敬地招待了他。但王戬要见的是刘婉,刘婉却一直躲在后院不肯出来。王戬等了半日仍不见刘婉,便不顾阻拦强闯进后院找刘婉,结果当然是吃了个闭门羹。
这下蔡府上下就热闹了,王戬仗着二皇子的身份,一会儿指挥蔡府奴婢骗刘婉开门用饭,结果他还没挤进去就被刘婉一脚踢开;一会儿让蔡府部曲帮他撬窗让他翻进去,结果刚探了半个身子就被刘婉一拳锤翻;一会儿又让人扶梯他要上房揭瓦,把自己写得信从房顶上扔进去,结果刚一露头就被飞来个小物件砸中鼻头,鼻子顿时血流不止,写满信的绢绸被血染了一片。
蔡常侍见二皇子在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不成样,劝蔡夫人去说和,哪知招来蔡夫人的一阵怒吼,还勒令蔡常侍不要多管闲事。蔡常侍再不敢惹母大虫,只好任他们去。
三位舅父也看不过去,结果三位舅母同仇敌忾,一致表示大家要向蔡夫人看齐不要多管闲事。并历数婉儿当日被羞辱的种种,还说婉儿今日若不与这二皇子把关系处理干净了,他日还要遭罪。
当然另有蔡瑶同两位嫂嫂义愤填膺地将表姐刘婉所受的委屈向府里的一干兄弟姊妹们陈情,年轻人们心中愤慨,跟着也不愿多管闲事。
就这样除了大舅母吩咐的几位服侍王戬的奴仆,竟无一人来帮他。甚至王戬夜里坚持要睡在刘婉门外,直到刘婉肯出来见他,也无人来劝阻。
仆婢们哪敢真的让王戬幕天席地而睡,连忙在刘婉门外给他搬来胡床和帷帐,又铺了被褥,同他一道守在刘婉门外。
一连守了三晚,二皇子在蔡府的事逐渐在建康的世族间传开了,大舅母方才带着蔡瑶进到刘婉的屋中劝慰。待她二人一走,刘婉大开门,黑着脸拎着刀走向王戬,嗖地拔出长刀对准他,“二皇子,烦请不要再骚扰蔡府的人!”
王戬欣喜,“阿婉,你终于肯见我了!”
刘婉将刀尖朝前一送,抵住王戬的胸口,“你要是不滚,管你是谁,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你身上戳个窟窿!”
王戬不退反上,胸膛超前一挺,义正言辞,“阿婉,若杀了我能让你解气,你尽管戳我一刀好了。”
刘婉红了眼圈,手中刀花翻转,周围躲着看戏的众人心头一紧,但见青光闪过,二皇子的外裳裂开掉落在地。
刘婉收刀回鞘,“二皇子既然要与表妹张嫣结亲,烦请别再来骚扰我,免得瓜田李下落人口实。我们刘家一介寒门,小门小户,实在经不起你们这帮权贵折腾。”
王戬,“阿婉,我从前说过......”
刘婉打断,“还请二皇子莫要再提从前之事。圣上和贵妃娘娘该赏的都赏过了,我若还不知足妄想攀龙附凤,岂不是毫无自知之明。这种自轻自贱的事我做不来,也请二皇子自重!”
王戬,“我从没说过要和其他人结亲,我只说过这辈子非你不娶!我还说过,你若不要我我就...”
刘婉,“请二皇子慎言!”
王戬高声道,“你要是不记得,我就在你面前再说一次!”
这可是在蔡府,眼看王戬又要发疯再给她惹麻烦,刘婉举起刀鞘对准王戬,“不准说!”转而对远处的仆婢高声道,“戏好看嘛?还在看!”
这些仆婢如何不懂,赶紧跑远了不敢偷听。
王戬,“我还说过,无论我的父母是谁,我都是洛阳的王戬,不是什么二皇子。那日送你回蔡府,你记不记得我嘱咐过你,建康人多口杂,无论你听见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
王戬,“其实我今天来,是真心实意来跟你道歉的。到底是我对不起你,当初你刚入江湖,是我把你拖进九剑门的追杀。这次回到建康,还是我把你拖进这摊争权夺利的泥潭之中。我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和你要遭遇的刁难。”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幸福最幸运的事,但我常常怀疑你遇见我是不是也一样,我无权无势又无钱还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所以我觉得十分亏欠于你,便想此生加倍对你好。”
听到这里,想起魏国一年来两人经历的种种,刘婉潸然泪下,那委屈便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至,在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