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谣言?”
众人默然。
刘泰环顾四周,厉声道道,“我阿姊镇守樊城尽职尽责屡立大功,绝非胆小怕事之辈,她既然说粮草充足便是粮草充足,今后若再被我听见有人乱嚼舌根,休怪我的长枪不认人!”
刘泰三兄弟这一番又打又闹,围拢的众将士见状心中也开始惭愧,主帅尽忠职守,毫无疑问是位好将领,粮草一事未经求证,他们心中害怕只顾谣言而不信主帅,似乎做得也不对。
这时候,刘婉紧赶慢赶终于赶到,挤开人群冲到近前,赶紧叫住刘泰,“阿泰,快住手!”小菊和小玫等人连忙过去扶起千户。
刘婉走到人群中间,对众人道,“连日来城中发生了许多事,让大家心中担忧,婉知晓众将士也是替全军着想,才忍不住议论粮草之事。但婉向各位保证,军中粮草颇丰,众将士无需担心。”
接着她道,“魏军兵临城下,将樊城围住,各位更应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才是。城中有关粮草的谣言传得越来越厉害,恰恰是正中了敌军的下怀,他们就想看樊城自乱阵脚好有机可乘。越是如此我们越是要坚定信心,樊城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城中粮草充足,又有襄阳城做后盾,只要我们自己不乱,外面的魏军就奈何不得我们。”
兵士们早被这位主帅折服,只是先前受谣言所惑,一时乱了心神,经历了刚才那一波,此刻又见她气度沉稳,言谈从容有理,心头有关粮草的疑云开始消散。纷纷大声称诺,附和道不再理会谣言。
刘婉见众将士士气重振,又对刘泰道,“阿泰,你可知错?”
刘泰慌忙跪下,“泰不知,还请阿姊点明。”
刘婉,“你武艺高强,手中有枪,但这杆枪该用来打敌人,而非自己人。”
刘泰欲争辩,“可此人乱传谣言!”
刘婉,“他犯错自有军法处置,不该是你动手打人。若今后阿爷让你来统领襄阳军,别人不听你的话,难道你都要亲自挥刀喊打喊杀?统管兵士,要有方法。”
刘泰低下头,“阿姊,泰知错了。”
刘婉转向千户,“你不顾军令非议粮草之事,本该军法处置,阿泰既然已当众打了你,就算已受责罚。若再有下次,罪不可免。”
千户忙谢罪,“小人知错,谢主帅不责罚!”
刘婉,“刘泰,你在军中寻衅打架,下去领五军棍!”
见刘婉要责罚刘二郎,围观的众人皆惊。刘家另外两兄弟连忙抢上前,“阿姊,我们和二哥一道惹事,我们愿与二哥共同分担这五军棍。”
刘婉嗯了一声,“你们不说我倒忘了,往日在府中,你们兄弟几人若是在一起有人犯了错,阿爷和阿姨也是一并责罚。今日二郎阿泰打人,你们作为弟弟不仅不劝阻还在一旁起哄,就罚你们各人都领五军棍!”
刘恒和刘嵩绷着小脸不再说话,算是认罚。
千户见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上前求情,“主帅,我们跟几位小郎君闹着玩的,算不得打架。主帅就饶了几位小郎君吧。”他言罢,也有许多兵士开口求情。
刘婉满脸肃容,“打架就是打架,无论是谁,在军中跟自己人动手打架都是犯错。不能仗着是刘家儿郎就可在军中舞刀弄枪随意殴打别的兵士!”
刘泰仰起头,一脸笃定地道,“阿姊,泰已知错,泰这就去领罚。”言罢转身就去了,两个弟弟也连忙跟上。
众人再不敢多言,有人便趁机出声,让大家回到自己的岗哨上,好好坚守。闹剧平息,人群终于散去。
本来十分棘手的缺粮传言,因刘家三兄弟这么闹一场,竟因祸得福,渐渐平息了。将士们开始选择相信他们的主帅,不再起哄闹事。
城外的魏军仍旧时不时地会来骚扰一下。不过自从刘婉曾大展神威,在城楼上一箭射中前来叫骂的魏军,一刀斩下过搦战的大将秦墉,魏军便不敢再派人来刘婉常驻的北城楼下叫骂搦战。
而东西城门,日日都有人来骂阵,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无非就是辱骂刘婉以及嘲笑梁军龟缩城内不敢应战。刘婉听了来报,下令全军闭门不出不用理会,就当魏军放屁。
她这两日只揪住宇文城,让他尽快筹粮,并忙着想办法如何运粮进城。待到魏军围城的第五日,宇文城终于得到阿翰的飞鸽传信,已筹集好一批粮草,秘密运往了汉水上游。
刘婉叫来宇文城、丁勇和骁骑营的梁豪商讨运粮进城之策。
刘婉,“我想故技重施。还是以声东击西之计转移魏军大营的注意力。”
她指着沙盘上的汉水上游一处对宇文城道,“请令章传信阿翰,将运粮的船只伪装成普通的商船,停在这个津口待命。此处顺水而下可直抵樊城南门,大约只要两刻钟。”
“慕容敦明日攻城退兵后,就请令章立即飞鸽传信阿翰让船只出发。信鸽从樊城南门飞到此津口不足一刻钟,加上船抵达的两刻钟,一共有三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