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躺在潮湿的地面上,人事不知。
三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呈品字形包围着柳韵寒。其中一人正拿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上面还沾着一丝血。
奇怪的是,柳韵寒却没有一点点害怕,反而开始数落,冲着那名拿铁棍的男子说道:“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啊~”铁棍男子眼睛瞪大了起来,嘴巴大张。
“啊什么啊?”柳韵寒又牵着男子的手,弯下腰来,指着常笑脑袋边的一滩血,埋怨道:“你自己看看,要是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啊~”铁棍男子嘴巴张得更大了,眼睛一大一小的睁着,一脸疑惑不解:“不是,美女,干这事,还要注意这个?”
“当然要注意……额,不是,平常你们干这行是不用顾忌,但起码的职业精神总该有吧?”柳韵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数落:
“这个人有点特殊,你要下死手,可能反而坏了事。我姐妹肯定有专门交代的,你们收钱要办事啊……算了,没打死就好。”
“姐妹?收钱?”三名男子大眼瞪小眼,许久,三人脸上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当然啦,难道我姐妹没给你们定金?”柳韵寒却还迷在鼓里,抬起头,才发现,三名男子正一脸淫笑的盯着她。
“你们……”柳韵寒终于发现不妙了。
……
啊,妈的,好疼。
常笑晕晕沉沉的醒来,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之后,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抚摸后脑勺上的痛处。
只是,手上却传来紧紧的束缚感。
眼睛微微张开,他才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他被绑住了!
行凶的人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只是将他的双手反绑,就随意扔在地上,而不是绑在柱子什么的上面。
这是好事,至少还有一定的移动能力,也是一定的逃生希望。
常笑控制着眼皮,只微微张开一条缝,除此之外,身体和脑袋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很快他就看清,这里似乎是一处天然的地洞,中间放着一盏煤油灯。
幸运的是,他此时是趴在地洞边缘的地面上的,而脸正好歪向地洞中间的方向。这使得他,即使一动不动,也能看到地洞里绝大多数的景象。
不妙啊。
柳家姐弟、容苏苏,一个不落,全被抓了。
行凶者有三人,个个都很精壮,一看就是经常锻炼,或者说……行凶的人。
三人还都持有凶器,一个拿铁棍,一个拿匕首,一个拿西瓜刀。
容苏苏就坐在常笑身边不远,身上的“窗帘衣”已经被扯掉,露出精致的脸庞。
但她此刻倒是不用担心被一双儿女认出来,因为柳剑寒也同样被绑着扔在一处角落,人事不知。
另一边,柳韵寒倒是没有被绑,可是却仰面躺在地上,嘴角渗着鲜血,脸上满是淤青,竟是被打昏了的样子。
四个人里,此刻只有容苏苏一个娇弱女子是清醒的,或者说,在三个行凶者看来是这样。
搞明白了状况,常笑第一时间开始盘算。
对方看起来显然不是吃素的。
他的双臂被反绑着,而三个行凶者手里都有兵器。
很不幸,结论就是,他如果立刻反击,成功的几率恐怕百不足一。
至少……至少得先解放双手,才有机会。
想到这里,常笑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微微侧身,同时极力扭动双臂。
他是在试着找看看,背后有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恰好,在他身后不远,岩石地面上有一个稍稍凸起的尖角。
常笑可以将绑住手腕的绳子靠在上面来回拉扯,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磨断绳子!
但是,前提是要有足够的时间。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那名持铁棍的男子撕开了柳韵寒的丝袜,眼里满是淫笑。
常笑一双眼睛顿时张开,就要起身,却又突然停止了冲动。
因为,容苏苏背剪在身后的手,正对着他轻轻摇晃!
原来苏苏知道我醒了?
可能是刚清醒时那一声闷哼,也可能是后来磨绳子的小动作,总之,苏苏知道我已经醒来,还让我不要冲动。
常笑的眼皮已经再次闭上,只留一条细缝,脑中飞快思索着。
冷静下来,常笑才惊觉,刚刚的冲动有点不同寻常。
柳韵寒并不是他的朋友,甚至还老是刁难他。为了这样一个女人,陷入九死一生的困境,似乎没什么道理啊。
但要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凌辱,不知为何,常笑竟然觉得完全不能接受。
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和悔恨感充斥心中,让他隐隐作痛。
我为什么会悔恨?为什么会觉得愧对那只母老虎?
常笑百思不得其解。
只知道,他现在仍然被那种感觉困扰着,非常纠结,非常难受,不知道该不该奋起一搏。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容苏苏心中的纠结,一点都不比他小。
理智告诉容苏苏,让常笑磨断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