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把耳朵拿给你摸。”
多禄果断拒绝了君宜,正色道:“你这个臭丫头,若是还继续和我讨价还价,我让你连尾巴都摸不着。”
看那头狐狸精脾气上来了,君宜一向识时务为俊杰,趁着狐狸精没有动怒前,她赶快坐了过去,坐在多禄身边,抱过多禄的三条尾巴,揽在了怀里抚摸。
“多公子,你说,你这么一位有本事的九尾狐仙,为何还遭人砍去了一尾,只剩八条尾巴?”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多禄横眉冷对君宜,君宜对这喜怒无常的狐狸精实在拿不准,明白很容易一句话就把这小气记仇的狐狸精给惹生气了。
狗腿子的奴性,在这种时候就发挥出来了。
“多公子,砍去你一尾的那个人真可恶,等找到了那人,把他千刀万剐后放入油锅烹炸都不足惜!”
君宜摸多禄尾巴的手,改成锤起了多禄的腿,讨好起他。
听到君宜说要把砍去自己尾巴的人,千刀万剐放油锅烹炸,多禄的冷脸逐渐融化。
没错,等找到了那法师,非得把他绑起来吊在树上,拿刀子一刀刀割在他身上,让他也尝尝切肤之疼。
多禄闭上眼,扭了下身子,将三条放出来的尾巴收了回去。
“睡觉。”
这么快就睡觉!
君宜傻眼了,捶腿的手僵在半空,眼看着多禄收回狐狸尾巴,就往床上一躺,平躺睡在了床上。
多禄见君宜没动,扯上她胳膊,拉着她躺下,“你也睡觉。”
没来得及反应,君宜就躺在了多禄身边。
两个人,一张床,四只眼睛同时定定望着上方的床帐。
君宜不放心,睁大了眼,想要把多禄熬睡着,自己再睡去。
彷佛过了许久,可也只过了一盏香的时间,安静的房间内,传来两声哈欠。
君宜捂着嘴,又打出一声哈欠,她困得不行了,转头看躺在身边的多禄依旧睁着眼。
君宜在心中不经暗骂:这头死狐狸精,方才还睡得梦话连篇,这会儿眼睛睁得老大,干嘛呢?熬鹰呢?怎么还不睡?
看久了,君宜就发现了异样。
这狐狸精睁着眼就罢了,为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珠子动也不动一下?
他该不会是已经睡着了?
他睁着眼在睡?
他是个妖物,会妖法,虽修得人身,但到底与人类不同,人类睁着眼睡觉,说来是不可能的事,但对于这头狐狸精来说,未必不是做不到的事。
君宜抬起手,在他眼前轻轻挥了挥,想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手在多禄眼前挥动,多禄没有任何反应,还发出了轻轻的打鼾声,君宜道:“果然……”
果然睡着了。
君宜早有倦意,一直在等多禄先睡,见多禄睁着眼睡去,她的手立即收了回去,放在胸前,翻身背过多禄就睡着了。
半寐半醒间,君宜恍如陷在泥里挣扎,浑身发烫,她想要抓紧身旁一切的东西,好使自己不再下坠。
但到头来,抓在手里的任何东西都会化为一团空气。
泥沼封住君宜的嘴鼻,窒息感扑面而来,求救的声音呼之欲出。
曦光从花格窗投射而进,照在君宜紧闭不安的双眼上。
已是翌日清晨。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哒哒传来。
“君宜姑娘,快起床了,开店好一会儿,客人变多,忙不过来,你快起床帮下忙。”
君宜睁眼的刹时,白光乍现,有一种灵魂归于肉|体,终于回到现实世界的轻松。
她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
空空如也。
那头狐狸精早早起床离开了。
“君宜姑娘,你起床了吗?”青耳站在门外,持续叩着门。
店里人手本就少,若是放任君宜继续这样睡下去,他们几个妖精分身乏术。
“来了。”
君宜应了一声,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动,腿就疼。
君宜咧嘴龇牙,抠紧了身下发皱的床单,暗想事情越发蹊跷诡异了,前几次只会做了春梦,腿才会疼,怎么这次做噩梦,腿还要疼?
“君宜姑娘。”
青耳站在门外催促着,君宜只得赶紧下床,去楼下店里帮忙了。
—
连着半个月,重新开业的‘一盏灯’生意都极好,担任厨子的红婴胳膊累肿了,脸浮肿大了一圈,昔日赛过狐狸精的美貌,已不复存在。
而那头狐狸精也好不到哪儿去。
招呼客人、应酬本就是费神的事,每夜关店后,多禄还要带着那几个小妖去屋顶晒月光,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化,更是费神。
夜里他憔悴,形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