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坐起身,脸色惨白,惊恐地盯着茶壶。
路蕴川晃了晃茶壶:“不敢喝?我可是喝过半壶呢。要不我叫人帮你?毕竟,你们以前也帮过我。”
一壶滚烫的茶水喝下去,还不得送医院?
范明摇摇头,往后缩了缩。
“看样子,你还是没到穷途末路的境地。”路蕴川微眯双眼,“再给你一次机会,要喝吗?”
范明看着茶壶,半天没出声。终于,他抬手,抖抖地伸向茶壶。
见他们越闹越荒唐,许笙伸手将茶壶从路蕴川手上拿了下来,放到茶几上,对范明说:“你快走吧,就算你喝了茶,他也不会心软的。”
虽然许笙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路蕴川这个纯纯的坏人,肯定不会轻易饶过谁。
路蕴川瞪大了眼睛,质问:“许笙,你管我?”
许笙争辩道:“你又不是小孩子,玩这些小花招干嘛?”
就在这时,范明扑上去,闭上眼睛仰头就灌。
许笙目瞪口呆,眼见着范明的脖子从白变粉,再变成通红,就快出大事了,她冲上去夺过茶壶往旁边一摔。
茶壶碎裂,热气腾腾的茶汤淌了一地。
路蕴川愣了愣,两步上前抓起许笙的手查看:“烫到没?”
见许笙的手红红的,他赶紧将人扯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放凉水冲。
眼看着许笙的手上就起了一个大水泡,路蕴川眼里浮起一丝怒气,他提高了声调:“起泡了,疼吧,活该!”
平时扛沙包砸墙贴砖,这些活她都亲自上手过,受点伤是常事,哪里就这么娇弱了?有点尴尬,许笙想抽回手:“不疼的,一会儿就好了。”
路蕴川哪肯松开,把她的手腕捏得紧紧的。
听见声响的管家进屋,见状,急忙让人取来烫伤膏。路蕴川接过,笨拙地帮许笙涂好膏药,又送了许笙一记眼刀,这才拉着她沉着脸回到客厅。
范明掐着脖子,嘴里含着管家给的冰块,还泪汪汪地强撑着站在客厅等着。
“送他去医院。”路蕴川道。
范明说不出话,朝他鞠了一躬。
路蕴川轻蔑地看着他,像在看垃圾:“放心,我会跟董事会帮你争取的。”
不确定的回答才是最让人不安的,不是吗?
管家上前,彬彬有礼地对范明伸出手:“先生,请这边走。”
范明神情复杂地看了路蕴川一眼,转身走了。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许笙问:“路老板,客人走了,尾款的事?”
闹了半天还记得这事,路蕴川眉头一皱:“给你卡你自己不要。”
忽然,许笙一惊,随后心急火燎地往卧室里冲。冲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喊道:“路蕴川,我手上有药膏,快点,你帮我拉一下后背的拉链。”
这么主动?!
路蕴川微微愣了一下,喜出望外。飞快地脱下上衣往地上一扔,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大步流星追进了卧室,走到许笙身后。用颤抖的手指,抓住许笙裙子的拉链往下一拉,再抓住两条肩带往下一扯……
全身春光乍泄。许笙本能地,抡起胳膊反手一挥。
脸上无端端挨了一肘子,火热的情绪被打断,路蕴川一愣,尾音上扬:“是你自己邀请我的。”
许笙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轻声道:“谁邀请你了?我好朋友来了,怕弄脏了裙子。”
一时没听懂,路蕴川微微低头:“什么?”
许笙抱紧双臂遮羞,低头不敢看他:“我好朋友来了,那个,每月一次的那个。你这有卫生用品吗?”
终于明白许笙的意思了,又失望又急,路蕴川声音低沉,带着些急切:“我这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这屋里就没住过别的女人。”
许笙赶紧点头:“我信的,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买那种东西?”
最近压力大,她有点失调,好朋友提前了一个星期不说,态势还比往常凶猛。
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路蕴川眉头微皱,转身进衣帽间拿了件男式灰色珊瑚绒长袍披在许笙身上:“在屋里等着。”说完捡起门口的衣服出去了。
没多久,他捧了一堆卫生用品回来,日用的、夜用的,安全裤……
“哪来的?你去买的。”许笙问。
原本今夜一定要想方设法拥着美人入睡的计划落空,路蕴川微微有点烦躁:“怎么可能,我让工作人员去买的,别啰嗦了,快换上。”
换好卫生棉,许笙走出卫生间。
路蕴川已经倒在床上,背对着她睡了。
“我的工装在哪?”许笙问,她总不能穿着家居服走吧。
路蕴川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太晚了,我得回去。”许笙道。
“范明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