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对于从花崎遥口中蹦出的这两个词完全是一头雾水,好在花崎遥不是什么谜语人,知道他不明白后立即解释了起来:
“龙脉是地球上一种能源集合体的称呼,总之就是可以被转换成各种实用性能量,而这种能源的名字被称作阿尔塔纳,是天人们疯狂追求的东西。我们被强制开国,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天人垂涎地球尚未开发充分的阿尔塔纳。”
坂田银时忍不住揉揉眉心,伸手叫停:
“道理我都懂,但这些设定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突然变得像是别的漫画一样了喂我说!还有遥,你为什么一副早就知道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吗?”
“很早的时候就交代了设定呢,只是阿银不知道。不过我会知道其实是因为我的家族稍微有些特殊,龙脉这种重要的地方自然是会有专人守护的,守护它的巫女一脉则是我们花崎家宣誓要保护的对象。上述这些信息都是我从父亲给我的家族卷轴中得知的。”
花崎遥取下腰上别着的千流,很豪爽地直接塞到了坂田银时的手里:
“千流也是家里传下来的剑,而且按照松阳老师曾经跟我说的那个意思,它身上或许还有现在的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松阳跟你说的?”
坂田银时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他知道这回事?”
“因为我当初就是拿着卷轴去问松阳老师的……啊,不是想故意瞒着阿银你的。”
花崎遥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他所在意的点,连忙多加了一句解释,但坂田银时的神色已经变得相当危险,甚至坐直了身子:
“这件事你可是提都没提啊。”
她难得颇为心虚地缩了下肩膀:
“因为当初我自己找了很多资料,却都没有解释这些名词是什么意思,想着问阿银的话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直接去找了松阳老师……之后就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毕竟我完全不知道龙脉在哪里巫女在哪里,就算真的要履行家族使命也无从谈起,而且之后加入到攘夷战争,就更没功夫思考这些了。因此,在天人的那些来往信件里看到这些字眼的时候,我也狠狠地吃了一惊。”
花崎遥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抬眸就见坂田银时正眯着眼睛看她,立即双手合十,积极认错:
“下次这种重要的事情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阿银你的!”
“行了,不纠结这个了,反正下不为例。”
坂田银时又躺了下去,
“那些信件里写了什么?”
“大致是他们要在江户的主龙脉上建一个航站楼,运用阿尔塔纳的巨大能量来进行宇宙航行什么的。”
“宇宙航行啊,听上去是很遥远的东西,但天人就是这么来到地球上的吧。”
坂田银时注视着平静的夜空,清亮的月亮和星星在他的眼睛里闪烁。
“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却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想想还真是戏剧性。”
花崎遥不说话了,她的心思又情不自禁地集中到了关于尺泽城新上任的幕府官员身上。只是一种隐隐的预感,但花崎遥几乎有80%的可能性确定那位花崎苍就是自己的哥哥。
家里出事的时候她五岁,那时花崎苍也不过是个十岁的男孩。现在想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曾经流浪的经历,让他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尽管幼时的记忆已经大部分变得模糊了起来,可花崎苍对她说过的“保护”的话仍然盘旋在花崎遥的脑海中。
在那之后,哥哥遇到了什么,才会成为了幕府的官员,甚至和天人打交道起来了呢?不论花崎遥怎么想,都觉得哥哥不会轻易原谅杀害了父母的天人才对。
她不愿和自己的哥哥为敌,但又无法否认花崎苍现在就是幕府高官的事实。矛盾的情感堆叠在心里,让花崎遥的大脑也成了乱糟糟的一片。
坂田银时看着她一脸恍惚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喊她的名字:
“喂喂,遥,回神了。”
一连喊了好几次,花崎遥才猛地抬起头,看向坂田银时。她就像那种沉思时被人突然打断的人一样,面上还有着显而易见的迷茫。
“还在想你哥哥的事?”
作为彼此的幼驯染,不只是花崎遥熟悉坂田银时,坂田银时对她的想法也是了若指掌,几乎不用动脑就知道她这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了。他伸出左手,拍拍自己身边,示意花崎遥靠过来。
人体作为热源,让花崎遥贴近坂田银时的时候骤然安心了许多。她没打算在他的面前掩饰自己的不安,很诚实地开口:
“是啊,如果等我潜入进去,发现真的是哥哥的话,那我该和他说些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拿不准哥哥记不记得我,而且他对攘夷军的态度……”
花崎遥轻轻咬了下唇,垂下眸子,深紫的眼睛里尽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