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乔在工业大学上班，其实非常轻松。
签约项目的生产工艺的关键环节已申请了专利。李乔的工作，就是学习这些专利内容，监督实验室级的生产操作。而实际的生产操作，皆由上次接待她和唐佩佳的“顾问团”全权负责。
如此轻松的工作，却还为李乔加工资。究其原因，公司不过是为了让李乔暂时远离业务一线，让小柳等人有充足的时间接管她手上的客户资源。
如果说换个人也能轻松接管这些客户资源，李乔当然是没有存在的价值。
但事实如何？只能拭目以待。
李乔悠哉悠哉地混了一个上午。
下午的时候，陆鸣铖忽然打来电话。
“今晚什么安排？”他问。
“先听你的计划。”李乔说。
“计划请你吃饭。”他说。
“太客气了。找个地儿坐着说就行。”李乔说。
“你现在在哪？”他问。
“在外边办事。”李乔答。
“在工业大学？”他问。
李乔顿了一下——她不记得自己曾向他提过工业大学的事，但终究还是“嗯”了一声。
“几点下班？我去接你。”他说。
“不用。把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李乔说。
“一会儿见。”陆鸣铖挂断电话。
李乔盯着手机屏幕，默默呼出一口气。
看来······今晚······她会获知一些事。一些关于“陆鸣铖——鹿耳牧犀——王敏——科德科赫——张皓宇”这条链上的事。
在这条链上，她李乔作为鹿耳牧犀的商业顾问，顾问什么？合法吗？如果合法，开价多少？即便开价诱人，是一个好的机会吗？
李乔颠三倒四地胡乱思索着。不久，她收到了陆鸣铖发来的定位——正是自己所在的这栋实验楼！
“你在这里？”他发来信息问。
李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好一会儿之后，她发信息问道：“怎么知道的？”
“你们公司的新闻。”陆鸣铖回复的同时，转发了那条新闻。
李乔一目十行地把那条新闻通读了一遍，在一串新闻照片的最后，她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照片配文写的是“项目副主任李乔女士致辞”。
李乔又把这条新闻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滑了几遍，就像修行的人一颗一颗地盘念珠。
顿悟，就在一瞬。
她将要牵涉进去的，是一件生死大事！
否则······陆鸣铖何必处心积虑地全方位多角度地去帮助她、了解她？！
那么······到底是谁的生死？！
张皓宇？！
陆鸣铖应该没那么蠢。
自己是陆鸣铖对付张皓宇的工具。这些李乔都已经猜到了。
但她······是杀人工具吗？
应该不会。
陆鸣铖不像是头脑不清醒的人。
那她是什么工具······？
如此捱到下班时间，陆鸣铖再没有一个电话或一条信息。李乔猜，他大约被什么事牵绊住了，所以并不去问，就正常打卡下班。
今天是情人节，到了下班时间实验室里也活跃起来。成对儿的情侣和急着赶去约会的人都在这个点儿结束工作、穿戴整齐。他们中有些已经跟李乔混熟了的，便跟她一起说说笑笑地走出实验楼。
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了实验楼门口横着的一辆豪华越野车。
刚才还热气腾腾的欢声笑语仿佛突然撞上零度钢板，“腾”一下就冷凝了。
“谁的车？”有人窃窃而问。
“真壕！”有人啧啧称羡。
“是来接人的嘛？”有人已开始四处张望。
李乔一声不吭地出门左转、与右转的一众人“背道而驰”。
“李主任，那边绕路。”有人好心提醒。
“我先去见一个老同学。”李乔勉强搪塞后，即转身加急脚步，恨不得立即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陆鸣铖启动车辆，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直走出去小一里地，李乔才上了车。
晚高峰，又是情人节，他们在路上很是堵了一段时间。期间，他俩谁也没说话，只有餐厅打来电话询问抵达时间。
差不多在晚上七点，他们终于抵达了预约的餐厅。
餐厅位于一五星酒店的顶层，四、五米高的玻璃幕墙让CBD的繁华尽收眼底，恰到好处的灯光和轻柔和缓的音乐在舒阔的空间里营造出轻松私密的氛围。
随着引领的服务员一路穿行，目之所及皆是情人节气息。而在一众楚楚衣冠之中，李乔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终于，她和陆鸣铖临窗而坐。
引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