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取集团的招待经费，顺便养三个女人和一个私生子······”
三个？李乔一愣。那天她只见到了六婶和三嫂。还有别人？会不会是陆鸣铖说错了？但她没有插嘴。
陆鸣铖看出了她的一愣，但只是继续说：“一月份，那家私房菜馆的报账比去年同期增加了六成。从发票日期上看，大约30%的消费发生在三德子出差的时候。德叔有要求，从那家菜馆开出来的每一张发票必须三德子亲自签字确认才能进入报销程序。发票是张皓宇拿回来的，财务找三德子签了字。”
一个猜想迅速在李乔的头脑里形成。
她问：“所以，三德子知道张皓宇和三嫂的······情况？并且放任？”
陆鸣铖没有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个话题：“集团公司的章程有规定，股权只能由股东的血亲子女继承。血亲子女的意思是，无论是婚生的，还是非婚生的，继承前需要做DNA鉴定。”
李乔的大脑算力迅速地被这条信息和陆鸣铖披露这条信息的目的占用。
陆鸣铖给她时间慢慢算。
两个人都很安静。
片刻后，李乔说：“张皓宇和晓琪在一起十年了。如果结婚和生育的话，他应该更信任晓琪。”
陆鸣铖轻轻一笑，说：“有些事······三个月后可以见分晓。打赌吗？”
李乔当然明白，他说的“打赌”，赌的是三个月后可能有女人怀上张皓宇的孩子。她突然想起护士小赵提过的话题，于是问：“听说······张皓宇有一个女朋友是明星？”
陆鸣铖又笑了笑，说：“长得像而已。也是三德子介绍的。家里人口很简单，没有根基。”
三句话，句句是三德子的算计。
或者······是张皓宇的目的？
李乔想了想，重新拐回原话题，说：“假设······我是说假设······德叔过世，德叔的股份由谁继承？”
“张皓宇。只有一个张皓宇。”陆鸣铖答。
“假设，再假设一次······你们那里流行垂帘听政吗？”李乔问。
陆鸣铖了然一笑，说：“章程里有保险条款。由有行为能力的股东投票决定。二德子19%，三德子19%，我妈妈30%。”
李乔耸了耸肩，说：“张皓宇是32%。19%加32%正好是51%。”
“对，51%。”陆鸣铖清楚地重复。
李乔提起茶台上的壶，将滚烫的水兑进自己杯中尚有余温的茶里，然后捧起来喝了一口后，说：“我对企业的股权什么的都不太明白。51%的话，是不是说······可以控制整个集团了？”
陆鸣铖轻轻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声“对”。
“嗯”，李乔也轻轻点了一下头，又喝了一口茶水后继续说，“不过，这些都只是假设。”
“对，都是假设。”陆鸣铖再次清楚地重复她的话。
“张皓宇很聪明。也许······三德子被他算计了也不一定。”李乔又说。
陆鸣铖只轻轻“嗯”了一声。
“或者······他们叔侄关系非常好，非常······固若金汤。对了，张皓宇自有品牌的香槟······应该有三德子的功劳吧？”李乔问。
“对。是三德子介绍的资源。”陆鸣铖回答。
“所以······”，李乔看着他的眼睛，“你的计划是什么？”
陆鸣铖也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张皓宇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全家族的支持。他以为只要把我妈妈赶走，他就会获得集团公司的完全控制权。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把我妈赶走，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二德子、三德子、还有那两个老家伙在集团公司混了这么多年，门路和手段比他知道的多得多。他和我妈合作，实际上可以很好地制衡他那边的亲属，让他们不敢妄动。但是······首先，他需要认清这个现实。”
“所以······我的功能是什么？”李乔问。
“你不是工具人。”陆鸣铖笑了笑。“我说过，如果你认为张皓宇的事太棘手，可以不做。只做这里的商业顾问。而且，最初和你签约的时候，我用的也是鹿耳牧犀的名字。对你，我没有隐瞒自己的背景。只是······有些事······我比较犹豫，不确定该不该······推进。”
陆鸣铖很真诚。
也很疲惫。
他似乎是硬撑着保持大脑的全速运转。
“所以，你希望我能帮你什么？”李乔换了一个问法。
“让张皓宇不要那么相信三德子。”陆鸣铖回答。
李乔说：“如果······我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都能轻易撼动他们之间的信任的话······这也太脆弱了。”
“本来就很脆弱。只是现在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勉强粘合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