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皓宇家门口观察有没有警车出入。我特别担心，非常担心······想得特别多······”
郑磊越说眉头拧得越紧。他脸上的憔悴陡然又增添几分。
“让我捋一下，我脑袋转不过来了。”李乔挠挠头。“王敏和张皓宇家发生了巨大分歧，需要重新谈判。王敏的解决方案是指使自己的儿子纠集乌合之众绑架了最有知识、最有继承权的张皓宇，然后索要一笔巨额赎金······”
郑磊打断她，接着往下说：“然后这笔赎金皓宇家肯定拿不出来，他们就得去求掌握集团财政大权的王敏。这就等于重新回到谈判桌上了。王敏不仅可以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还可以表现出······绑架这事儿跟她没关系。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王敏拿出这笔钱呢？”李乔问。“一亿两千万虽然很多，但是一个大的企业集团想弄到这笔钱应该也不难。”
“关键不是钱。”郑磊说。“就像你刚才说的，或者要钱，或者要命，或者要谈判。王敏是要谈判。”
“那么······王敏在你这儿增加了一个步骤，让你去通知张皓宇家属的目的······是让整个流程看起来像是一桩普通模式的绑架案？”李乔问。
“对。”郑磊点头。“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进可攻退可守。王敏可以以置身事外的态度对付皓宇一大家子。”
“假如。我是说假如，张皓宇他们家······比如他的叔叔如果就没往那方面想，就认为是一桩普通的绑架案，立即去报案了。或者你就去报案了。他们这事儿不就彻底没戏了吗？而且还会惹出一屁股官司。”李乔一脸疑惑。
“他们内部的矛盾很多。可能······他们身在其中，最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郑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禁不住问出口：“你有什么怀疑？”
李乔问：“张皓宇的叔叔从你这儿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有内鬼？”
“对。”郑磊点了点头。“我先打电话给皓宇妈，差不多就三分钟的样子，他叔叔就打过来给我了，然后就说门牌号知道得这么清楚，怕是有内鬼。”
“也可能是······皓宇新开的酒业公司的内鬼，或者干脆我介绍的那个酒吧老板是内鬼。但······他现在怀疑是王敏？”李乔问。
“他叔叔的原话是······”，郑磊想了想，“可能有内鬼，让我不要报警，他们要内部调查。内部调查肯定是集团内部。皓宇的酒业公司······里边儿才两个小姑娘，她们做不出这么大的事儿。”
“所以你认为是王敏？”李乔问得很直接。
“说实话，我确实认为王敏是幕后主谋。皓宇家的事儿我知道一些。所以······这种猜测是很水到渠成的。”郑磊说。
“嗯。水到渠成。”李乔附和地点了点头。“连你、我这样的外人都分析得头头是道、水到渠成。你说······如果不是王敏干的，如果······是别人，比如······他叔叔干的，会怎么样？”
“你认为是皓宇叔叔绑架了皓宇？”郑磊并没有显出惊讶。
“一点猜测。”李乔说。
“他叔叔问皓宇家要一个亿？”郑磊问。
“皓宇家如果拿不出来，肯定要找王敏。王敏总揽集团的财政大权，她会不会见死不救？”李乔并不像是提问。
“如果她见死不救呢？”郑磊问。
“那就看他叔叔的计划了。是要钱、要命，还是······要命以后栽赃嫁祸？如果单看继承序列的话······”，李乔开始掐着手指头数数，“我听说皓宇的爷爷奶奶还活着。皓宇是他父母的独生子。皓宇的爸爸现在躺在医院里。皓宇的妈妈······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能撑起门面的人。”
“你知道······”，郑磊抿了抿嘴，“皓宇和他叔叔的关系······很紧密。皓宇现在那个女朋友，国色天香的一个姑娘，就是他叔叔帮他牵的线！而且······你可能不知道······男人之间说话很直接。那个姑娘不仅年轻漂亮，还没谈过恋爱，而且同意先怀孕再领证。这是一大笔彩礼钱。都是他叔叔掏的钱。皓宇的酒业公司，从生产线到运输，都是他叔叔出钱出力出人脉帮他搞定的。我算见识到了，要不是亲侄子，没必要出这么大力气、提供这么多资源。”
李乔立即陈述事实：“所以张皓宇的求救电话打给你，不打给他叔叔。”
“打给我是对的。”郑磊说。“被绑架的话，最好不要打给近亲属，关心则乱，或者吓出个好歹来，更乱。如果被绑匪知道家属的信息，家属其实也很危险、有被绑架的可能。这些电影里都演过。《解救吾先生》看过吗？真事儿改编的。那里边儿主角的逻辑是对的，电话得打给做事比较冷静的至交朋友。在这件事上，我还算比较冷静。”
“那部电影我看过。逻辑很通顺。”李乔说。“但张皓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