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赞许的点头道:“算是利益一致的人来了,我们的胜算也就更大。既是相熟的人,你仔细跟我说说这个吕不韦。到时候咱们得配合。”
配合什么的,赵政必须是清楚的。
那么,赵政也得将另一件事告诉赵姬,“你原本是吕不韦的姬妾。”
此话落下,赵姬脸上的笑容僵了。她听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容啊?
为了确定,赵姬的视线落在赵政的身上,无声的询问着。赵政确定的点头,赵姬有一句话就不得不脱口而出的问:“他们有没有往来?”
嘶,如果可以,赵姬真就想问问看,异人是怎么想的?啊,看中人家的姬妾?
对,在如今整个大环境下,姬妾是什么,不过是可以随意买卖送人的物件罢了。否则吕不韦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姬妾送给异人。
问题必须是异人!你看中手下的姬妾,要这么一个女人,考虑过后果吗?他还能把吕不韦留在身边,还用得挺好,这心胸,这气度,行,非常的行,相当的行。
“我不知。”赵政脸也黑透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赵姬问的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明面上怎么可能会让赵政有所察觉。赵政要是发现了,那异人能不知道?
既然是有可能被人发觉的事,赵姬就算想,吕不韦能答应?
断不可能。
赵姬一听稍稍松一口气,好吧,没有闹到明面上的事就相当于没有,她就姑且这样的认为。
“这样说来吕不韦对她肯定是很熟悉的。接下来的事就得由你来主导了。”赵姬不介意在赵政的面前暴露自己不是原本的赵姬,也是因为赵政是亲眼看着赵姬如何变化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根本不可能让赵姬藏着掖着。再像以前的赵姬那样,他们两个都得死。
可是对上吕不韦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吕不韦要是发现赵姬性情大变,已经不是那样一个人,试问吕不韦会怎么样?
正常人都会觉得莫不是赵姬被人加害了。如此一来就得有得扯,赵姬眼下有那精力惹太多的事?
赵政一眼扫过赵姬,那眼中流露出的担忧,瞒得过谁。
“听你说来,吕不韦虽是个商人,却拿了你父亲视之为踏板,通往秦国的踏板。有他运作,你父亲回到秦国后的处境必然是跟从前大不一样的,这对你我来说是一件好事,一件极好极好的事。所以咱们得捉住这次机会,既要让你父亲和吕不韦得功,乃是争取平安回到秦国。对吧?”赵姬才不管,她又不是原主,一天到晚就想着男人,男人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闲来无事要来逗趣的玩意而已。倘若有用,不妨事,好好的用就是了。反过来,一个男人如果危及他们的身份地位,危及大秦的天下,有一个杀一个。
赵政属实是对眼前的赵姬不了解,待他回到秦国时,知道这一位祖宗的曾经表现,绝不会再有眼下的操心。
但赵姬所言不虚,赵政难道不想通过吕不韦达到回到秦国的目的?
“不然,你再跟我多说说吕不韦的事,或者她原本是何性子,吕不韦要是真代表秦国来了,我们一道去见他,然后见机行事。”赵姬眼看赵政一副并不是很乐意的态度,心下不由长长一叹,还是决定忽略某个孩子心中的那份不甘,小命不保就没有以后了,那么倔有用?
赵政瞪了赵姬一眼,“你就是想见他?”
哈,赵姬于此时不禁板起脸训斥道:“如果到现在你还无法认清现实,认定如今的我们还有胡闹的资格,你只管的闹,放开的闹。相信我,我们都会死。从前的关系重要,心里的那口怨气重要,还是活下去重要,我以为我教了你那么多,你该有所领会,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怎么?想把他们全都杀了?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骂孩子什么的,赵姬从来不曾口下留情,当年如此,如今也会如此。
骂着赵政吧,赵姬不禁就想到了群主,想到那个唯一的女皇帝。人和人的命怎么就那么不相同呢。大家都是能干的女人,也都有孩子,啊,对,也不同,群主是女儿,女儿能和母亲共情,儿子嘛,永远都只知道站在男人那边。
也不对,赵政现在不就是对异人有怨气,怨这一位把他们母子丢下?
这也该怨,什么大义,什么时局,跟一个孩子说不清楚,当爹的跑得干净利落,让儿子置身危险之境,当儿子的还不能怨上一怨?
但是,但是,赵姬就不得不跟赵政说清楚了,怨归怨,自救还得自救,别秦国都派使臣来了,他们反而白白放过这等大好的机会,这不相当于送死吗?
不成,万万不成,赵姬就得把赵政骂醒了。
赵政被骂得面红耳赤,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他也确实是做错了。
可被赵姬那么骂着,赵政心里何尝不是委屈的。
“我心里堵得慌。”赵政眼眶泛红的望向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