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个公交站,去看看。”
我推着谢宝宝前进,心思不知怎么回到谢宝宝的发顶,浓密乌黑的头发一大撮一大撮,有一小撮翘起来,随着我们行走的震动而轻轻晃动,显得很活泼。
观察的仔细,突然轮椅卡住不动,我侧身去看,是谢宝宝用双手刹住轮椅。
“怎么了?”
我歪头问他,只见谢宝宝面无表情盯着我,一个漫长的对视,又在我俩之间展开,这次我先放弃去寻找公交牌。
抬头向前看,发现公交站不见了,我巡视一圈才发现谢宝宝为什么刹住轮椅,原来我推着他走过了公交站……
我们在公交站等待十几分钟之后,终于来了,我们要坐的公交车。
在好心大叔的帮忙下,谢宝宝被抬上公交车。
公交向前走,谢宝宝的轮椅没能及时刹车向后滑,我连忙双手抱住他的上半身,脸却撞在公交车的铁杆上,疼的我呲牙。
然后谢宝宝他只是静静看着我,没有出口问我疼不疼,只是双手抓着安全杆,我气不过,又带着一丝丝委屈弯腰对他说“就不应该带你出来。”
谢宝宝又看我一眼,随后垂下头一声不吭,柴米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我多一份生气,还有的是无奈。
公交车平稳的前进,时不时停下来载客,我左脚换右脚活动,一双好看的小白鞋,为了卡住谢宝宝的轮椅,硬生生被□□的黑漆漆,可以想象刷的时候我得多费劲。
外面的阳光逐渐被一大团一大团的白云笼罩,显得暗沉沉的,远处看一大片的乌云即将逼近,这是要下大暴雨的节奏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土壤气息,不多时雨已经噼里啪啦的下了。
公交车上的人上的越来越少,下的人确越来越多,我们距离终点站越来越近,雨点却越下越大。
我在谢宝宝脑袋顶上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谢宝宝静悄悄的抬头撇我一眼,我也感应着低下头,对他露出一个牵强的笑。
谢宝宝把他的头低下,可过了一会儿又把头抬起来,脸白白的抿着唇,欲言欲止的样子。
我的肩膀靠着杆,双手抱着谢宝宝身子,屁股撅着面对着他凑近询问“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谢宝宝怯生生盯着我,黑瞳不时晃动,最后怯懦的说“想吐……”
“啥?!”
我的声调提高一分,谢宝宝吓得紧闭双眼,那睫毛颤呀颤,像风中凌乱的小花瓣。
“师父,我们下车!”
一听谢宝宝想吐,我急得连忙脱身上的衣服,盖在他脑袋上,然后转身叫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淡定地对我道“别喊,按铃,到站,我会停。”
“哦,好好好谢谢。”
“师傅,这个袋子可以用吗?”
我指着公交车扶手上挂着一撮红色塑料袋,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瞄我一眼,点着头。
我连忙扯下一个,把它搓开,外翻一下递到谢宝宝面前,期间还不忘紧紧抓住他上身的衣服,唯恐一个刹车,他就连人带轮椅一起飞摔出去。
几分钟路程,我焦急的等待,谢宝宝的不舒服,在说出来之后愈加强烈,我可以听见他时不时呕几声,却没吐出什么。
司机师傅特意把车停稳,再打开后面的车门,一些细雨飘了进来,那个好心大叔再次帮我们拎轮椅,我撑着衣服不让谢宝宝淋到雨。
才出车门,雨噼里啪啦的往我身上打,我无心顾暇,心思全扑在谢宝宝身上怕他淋雨。
这个公交站没有顶棚,我不敢多做停留,推着谢宝宝就往便利店方向跑。
便利店外有几个年轻人站在那躲雨,因为便利店门前有个台阶,所以年轻人们,看见我俩狼狈模样也有搭把手的,还有的直接腾出最佳的避雨地点。
我连说好几句谢谢,便丢下谢宝宝往便利店里面走,用极快的速度买了几样必需品,干净的一次性毛巾,大包纸巾,还有一把很大的雨伞,花了我近五十块大洋,给了一个不收钱的塑料袋。
等我走出来,谢宝宝还维持我走之前的样子,湿漉漉的外套,顶在脑袋上,他的双手垂放在腿间,乖巧的坐在那里。
我走过去把衣服掀起,谢宝宝顺势抬头,额前有几缕细发被打湿,谢宝宝黑洞洞的眼被这湿漉漉的头发衬得有些稚气。
让他不符合年龄的脸蛋,又显得小了几岁,真是天姿丽人,忍不住掐他脸蛋一把,白嫩嫩的满是胶原蛋白。
“是不是傻?衣服湿的还在脑袋上面顶着,拿你没办法……”
衣服被我随便揉成一团,塞到轮椅车下面方便袋里,浅粉色毛巾盖在谢宝宝头上,我轻轻揉搓,使它们吸干谢宝宝头发上的水分,几个来回,我发现谢宝宝的头皮好白。
“唉,怎么下这么大的雨?办点事都不好办?”
我看谢宝宝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