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左半部分有一个很大的台子,供舞女跳舞,台子旁边是一方厨厅,时时飘出饭菜的香味。台下则设有十张圆桌作为观众席位,靠近两边窗户则是两溜长方的矮台,上面放着一些装饰用的物件,也可供人去坐。
右半部分与左半部分布局对称,不过这边的台子是供乐师弹唱。
王浩在弹唱这边,正倚坐在临着观云亭正门这一边靠窗的矮台上向楼外望。
一见二人过来,王浩蹭地一下站起身胳膊一扬就要去打躲在祭风身后的玄翎:
“你个死丫头,还学会偷东西了,我不是给你下毒了吗,怎么,还去求祭上仙帮你解毒了,我看你也不像十三岁的样子啊,骗鬼呢,你在我家出生的我会不知道你多少岁?
“还敢给我起外号,我今天不给你打得你爹都认不出来卫殊就不姓卫——我说话呢你给我站住——”
祭风:“二位,你们不晕么?”
“不晕!”
祭风:“……你们在表演秦王绕柱走?我是不是该说一句王负剑?”
王浩一听,两手一拍道:“提醒我了,我没剑但我有刀啊。”说着就要拔刀,祭风无奈伸出胳膊将他拦住,王浩看着躲在祭风身后挤眉弄眼的玄翎差点背过气去。
祭风被吵得感觉下一秒就要上天……上什么天,直接回家了他,只得搬出林盛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官府查案,不得造次。”
这句还真好使,王浩马上就正常了一些:“死丫头,现在先放过你,回去就给你关小黑屋。”
三人找了张空桌坐下,祭风正欲开口问王浩关于卫殊的事情,玄翎就向厨厅方向努努嘴道:“吃点?”
祭风绿着脸叫来小二,玄翎看着菜单子点菜点得眉飞色舞。
祭风:“……”
我这是来查案的还是来带孩子,不,带小妹的……
菜上齐后,祭风看着满满一桌菜啊肉啊的,脸比中间那盘青菜都绿。
玄翎捏起筷子一边夹着菜扒着饭一边含混不清道:“你们慢慢聊你们的案子,我吃桌饭帮你们助助兴。”
祭风顶着张绿脸别过头向王浩道:“那只铃铛可是你的?”
王浩收起上一秒还在呲着笑的两排牙,道:“是。昨日这死丫头见我带回来一只铃铛就向我要,我没给,结果就被她偷去了,我为了防止再被她偷就一直带在身上,谁想到今天正好用到了。”
祭风又道:“你去香云楼找卫殊喝酒到从香云楼离开中间是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
“期间可有第三个人进入?”
“没有。”
“你下的毒?”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下了毒还留下铃铛。”
“那酒里有毒想必你也发现了吧。”
“是,那酒是陈名送进来的,一闻到味儿我就知道有毒。”
“那你为何不告诉卫殊?”
“我当然告诉他了。”
祭风惊愕一瞬:“他没死?”
王浩勾起嘴角:“不愧是上仙。”
“说说吧。”
王浩提过桌上的茶壶给他和祭风各倒了一杯茶,缓缓开口。
他知晓卫殊与香云楼的红叶娘子相好,今日又是春日宴头一天,卫殊一定会来寻红叶,他便直接来了香云楼。
到香云楼后他问了楼下揽客的妈妈,得知卫殊所在,红叶见他来了便先出去了,陈名送进来一壶酒,也出去了。
他发现酒里有毒后就告诉了卫殊,也说了他怀疑毒是陈名下的,卫殊不相信,极力为陈名辩白,说他和陈名自小就一同长大,一直忠心耿耿,不可能会害他。
他便和卫殊相商,决定卫殊以假死来求证害他的人究竟是谁,也商议好了后续的事情。
此时正好过了半个时辰。
他给卫殊吃了假死药,伪装成喝了酒中毒而死的样子,卫殊停止心跳后他取出带在身上的铃铛,就屋里的纸笔写下字条藏进铃铛里,挂在了窗棂上,并且故意碰倒了一只酒杯,同时打开了窗。
而后他跳窗出去买了一壶酒喝了一点,装作喝醉酒的样子拎着刚买的酒从屋里出来了,陈名很明显又惊又慌,非说要送他回去。
到观云亭附近时,陈名借着人群扰攘,拔出刀意欲将他杀死,正巧碰见他府里的丫鬟,陈名怕事情败露,就匆忙回了香云楼。
玄翎咽下一口汤:“那丫鬟就是我,我厉害吧,耗子你不感谢我还要把我关小黑屋,有没有良心啊?”
王浩伸手拍了她脑袋一下:“嘶,又叫我耗子,不想活了你,我好歹也比你大一岁,不叫哥哥就算了还瞎给我起外号,信不信我再给你下另一种毒,看祭上仙还帮不帮你这个麻烦解毒。”
祭风呛了口茶,咳了几声,道:“方才你所言与我们推理的基本一致,只是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