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姐……”周末的傍晚,杜箬吃过晚饭,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没想到,常明会直接到访。
“我送你回学校。”常明看到背包,找了个理由。
杜箬背上包,跟外公打完招呼下楼,坐上车才道:“他们没什么事吧。”
“你还是很关心他们的,对不对。”常明问道。
“有一点,但是不多。”杜箬的心情十分微妙,前世她觉得自己够听话懂事了,可他们也没有给予自己想要的亲情。只是百般挑剔,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继承人的位置。
这一世,她觉得距离刚刚好。这俩人也不需要她的关心,关心他们的人太多了,不差她这一个。
“我不知道你是在赌气,还是真的不在意燕家,但你今天这么做,让梁总很失望。”常明和杜箬认识这么久,已经把她当成朋友看待。她虽然不能把话点透,但还是想尽办法,提点杜箬。
“明明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再说一次,我真的没想过继承燕家的财产。都说权力越大,责任越重,公司的前途命运,亲戚的安置照顾,梁家的恩情回报,这些都太重太重了,让燕惜去承担吧。”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只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能够温饱就足够了。”
常明知道,杜箬大抵说的,是真心话了。没有人放着百亿家产,这么久了还能惺惺作态,怎么也该顺着台阶下了。
“我……”常明发现,她无话可说。
一路安静的送她到学校,叹气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还是太小了呀,不明白财富代表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滔天的权力,是众星捧月的生活,是自由是选择权,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想像的生活。
杜箬笑着跟她挥手,潇洒转身,风带起她的发丝,没有一丝留念。
她怎么可能后悔,前世,燕归不敢认回自己的私生子,于是偷偷将一部分财产转移到国外给燕惜,还给了他极大的权力和信任。
于是燕惜,也就是前世的王琅,干脆把燕家掏空,然后反手检举梁家。让公司资金链断裂,在建的好几个项目没有后续资金,变成烂尾楼,无法交房。
他带着全家移民,所有的黑锅全扣到了燕家正经继承人,她的头上。
这一世,她早早叫破燕惜的身份,就是想看看,曾经发生的事,还会不会再发生。
而且,前世她一直有一个疑惑,梁玉因思子心切从楼顶跳下而亡,可明明头一天,梁玉还在给她安排相亲对象,热切的希望她早婚早育。
正因为梁玉过世,燕惜才有了那么大的权力,可以转移财产。
而燕归,是在偶遇老友后,一高兴多喝了一点,在席间猝死。虽然意外,但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燕归一死,燕家人都等着律师念遗嘱,等着分财产。这才发现,王琅不见了,还在走之前举报了梁家。再一查,所有的一切都被掏空了,燕家人一无所有。
不,真正一无所有的人只有杜箬,因为燕家其他几房人,在跟随燕归的这些年里,哪一家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哪一房没有过亿的身家。
所以,这一世,杜箬根本不想淌他们这趟混水。
结果,确实不一样了,燕惜被动从暗处走到明处,梁玉和燕归离婚。无论梁玉分走多少,都等于燕惜可以继承的财产变少了。
想报仇吗?前世燕惜把自己害的那么惨,还害了那么多购房人,她当然想报仇。
但总不能盲目的拿把刀就莽吧,仇没报,自己先进去了。
最重要的,还是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可以有底气面对任何突发事件,再慢慢的寻找机会。
“杜箬”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
一回头,竟是乔树,换回了学生的衣服,简单清爽。
“你开会回来了。”
“前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了。”
“你都说了多少谢谢了,不用这么客气。”杜箬笑笑,“你母亲的病好些了吗?”
乔树微微一顿,还是说道:“好多了,谢谢。”
“年纪大的人,有点小病小痛很正常,慢慢养着,总会好的。”杜箬说这句话,就是在隐晦的表示,自己不会在外头提他母亲的病情。
乔树听明白了,“谢谢。”
杜箬快走两步,“我遇到同学,先走了,再见。”
“再见。”
乔树眼见她蹦蹦跳跳搭上一个高个子女生的肩膀,还把手伸到女生的脖子里,引来高个子女生的一声尖叫,然后便是两个人的你追我逃。
“怎么跟小学生一样。”乔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也就是杜箬没听到,她要是听到了,保不齐会来一句,“对于小学生来说,太幼稚了,但对大学生来讲,刚刚好。”
杜箬的背包里,全是超市买的零食,还有程海雅塞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