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谁懂?
只有假南方人最为从容,什么叫假南方人,就是名为南方,但实则一年四季,冬天有雪没暖气的那群人。掏出暖水袋,电暖水袋,暖宝宝,加热坐垫,手捂子,大棉靴子,可以玩手机的手套,样样不落。
杜箬给自己和外公添置了新的羽绒服,买了新的取暖器,扔掉了总害怕出问题的小太阳。
王思齐冬天的衣服,父母早给她寄来了,但她几乎都没穿,全买了新的。没办法,同事都穿的太好了,她虽然只是一个学生,不用和他们攀比,但也不想差距太远。
“以前我可讨厌校服了,等到毕业了才知道,原来校服才是最高档的衣服。”
杜箬抿嘴笑着,听王思齐的吐槽,秒懂。
只有李婷和周照不懂,还问呢,“我也讨厌校服,现在也不喜欢,怎么,有什么妙用吗?”
“有啊,校服是唯一能掩盖贫富差距的衣服,你们说高不高档。”
尤其是现在到了冬天,夏天一件三十的T恤和一件二百的T恤,大差不差。冬天则不然,二百的羽绒服和二千的羽绒服,简直是一目了然的差距。
大衣就更别提了,你咬牙花几百买一件,结果被人衬得像是买到了盗版里的低端货,那个心情啊,无法形容。
尤其是宿舍里有李婷和周照这俩人,八千一件的大衣,六千一件的羽绒服,五千一双的靴子,几乎是标配。
李婷和周照听了校服的形容,先是大笑,然后反应过来,又扑过来去掐王思齐的脖子。闹腾够了两人又齐齐指责杜箬鸡贼,明明那么赚钱,却穿的不显山不露水。
“我们要不要改改。”周照感觉到不妥。
“改什么,班上又不是只有我们是厂二代,那几个不是也一样吗?”李婷才不想改,自己喜欢的东西,凭什么要迁就别人。再说了,他们算奢侈吗?根本不算好不好,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朴素。
说完,两个人不由自主去看杜箬。
杜箬一边翻开手机一边道:“接受自己的一切,不管是普通的,还是不普通的,较什么劲呢?自己活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就好像她爹,百亿富豪的继承人又怎么样,活的一点也不开心,有愧于自己的爱人,有愧于自己的女儿。
她的外公一直没赚到什么钱,但他对妻子尽心,对女儿尽力,对外孙女尽责,无愧于心更无愧于任何人。他的一生是贫穷的,但也是心安的。
所以,杜箬觉得,一个人活着,无愧于心,活的开心些,再尽可能赚到一些钱,让生活自在些,就是很完美的人生。
“杜箬,你在凉城吗?”
菜狗子阿菜发来的微信。
杜箬回复道:“在。”
那边磨磨唧唧半天,又是在线状态的对方打字中,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杜箬忍不住了,“你上回说要来凉城,什么时候?”
总算回得快了,“我已经到了。”
得,杜箬笑了笑,难怪这么纠结。
“明天请你吃晚饭,赏脸吗?”
“确实很想和你见一面,明天见面聊。”
杜箬感觉到对方有满腹心事,恐怕只有见面了,才会说出来。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收起手机,听到王思齐在感慨。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王思齐叹气,兼职虽然给她带来了很多好处,但同样有苦恼。
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公司里一多半是初入职场的年轻人,免不了攀比之心。还有几个人,总爱聚在一起,背后说人事非。王思齐很害怕被他们说,免不了就要讨好他们,还要被他们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这个指导那个的。
“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目标是什么,他们喜欢你能给你带来什么,涨工资吗?还是升职?”杜箬再也不愿意被人规训了,指望她顺从,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宁愿被人不喜欢,被人说不合群不懂事不听话,甚至被人骂没素质都没有关系,她绝对不要做一个乖巧懂事却没有自我的人。
王思齐看向杜箬,“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的性格是那么的极端。”
“我极端,我怎么极端了。”杜箬双手插腰表示不服。
王思齐失笑,“遇到挑事的人,你就跟拉了警报一样,自动炸刺,不管对方多厉害,你都能炸人一脸,绝对的威武霸气。”
说着还竖了大拇指,杜箬表面虎着脸,但面皮之下已经在憋笑了,“女人,继续。”
“但恐怕没人知道,你其实是个社恐。遇到不熟的人,别人尴尬,你比他们还尴尬。”
杜箬听完,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因为王思齐如果不说,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性格是这样的。
炸刺是保护机制,遇到警报自动开启,而社恐和替人尴尬是她前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