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沉默不语的时候,覃氏小心翼翼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昧责怪二妹妹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让江家人抓紧上门提亲。”
林氏忙附和道:“琇儿说得对,先想办法要紧。”
孟太傅冷哼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是你说那位江公子同徐儿只见过一回,今日人家被闹这么一场,没上门来找麻烦就不错了,还提亲。”
林氏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只能我亲自上门一趟,那江太太后来同我又见过几回,勉强有些交情,我便借着拜访的名义登门,想法子说服江老太太。”
林氏话还未言尽,便又听孟林徐说道:“娘,你别去,谁都不必去。”
暂时熄火的孟太傅顿时面沉如铁,猛地站起身来,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准备今日干脆就打死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孟沉见状连忙拦住父亲,只是他到底年纪小,气力不足,忙使了个眼神给大哥,孟泽无奈,只能同他一起拉住正怒火中烧的父亲。
被两人扯住动弹不得的孟太傅指着孟林徐骂道:“到现在你还觉得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吗?你母亲顶着被人赶出府的压力替你解决麻烦,你还不领情,莫不是还幻想着人家主动上门吗?”
在这一点上,孟林徐却不愿退步,只道:“我知道我此番行为不妥,可我并不后悔,若是江家果真无人上门提亲,便烦请父亲将我逐出家门便是,我绝不连累大家。”
孟太傅气极反笑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孟林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女儿,依我看也不必等江家回应了,我现在便将你逐出家门,横竖你这个家你也待不下去。”
林氏一听顿时急了,忙扑到丈夫身边,哭喊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逐出家门,徐儿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要将她赶出去,不如把我也一同休了吧。”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混乱且难以逆转,孟沉心中既无奈二姐的口不择言,又对父亲的急脾气没有办法,偏生他也不是口齿伶俐的人,这般境况下都不知道该先劝谁好。
正僵持不下之时,门外传来响动。
孟林微一回到孟府便感受到了一股紧张的氛围,待进得厅堂后,便看到了抹泪的母亲、跪着的妹妹、沉默的父亲、愁眉不展的弟弟和弟妹,还有唉声叹气的小弟。
她先来到了母亲身边,柔声安抚道:“娘,事情我都听说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妹今日行为虽出格了些,可那人是新科探花郎,即便事情不成,说成是一时迷恋也实属寻常,损不了什么名声,看上皇上亲点的探花郎有什么丢脸的;再一个,若是这婚事能成,那就更是一桩美谈了,何苦要弄成这般模样。”
林氏闻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问道:“微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孟林微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若您实在放心不下,又不便亲自出面,那不如让时明寻个由头将江家公子约出来问一问,他同这些学子还有几分交集。”
孟林微口中所说之人,乃是她的丈夫袁时明,为恩国公府世子。袁时明一贯爱四处结交好友,即便是不认得江连,也定认得能同江连说上话的人,因而将人约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孟林徐再想说些什么,被长姐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憋了回去,她自小便谁都不怕,唯独这个亲姐姐,在她跟前却乖顺不已。
见孟林微提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案,众人一颗心这才落定,可孟太傅让孟林徐仍旧跪着,林氏怕丈夫这个臭脾气又发作,连忙将人带回屋,孟林微也跟着去劝解父亲。
孟泽看了一眼跪着的孟林徐,叹道:“二妹妹,你是该好好反思反思。”
孟林徐沉默不语,覃琇悄悄扯了扯孟泽的衣袖,示意他别再多说了,转而轻声对孟林徐道:“二妹妹别担心,便如大姐姐所言,今日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父亲也是在气头上,想通了便好了。”
说罢她吩咐人给孟林徐拿来软垫,以免她跪坏膝盖,随即同孟泽一道往上房走去。
如此一来,厅内便只剩孟林徐和孟沉二人。
孟沉看着孟林徐,无奈叹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也准备离去。
在他刚要跨出屋外的那一步时,听到后头孟林徐问他道:“小弟,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孟沉闻言回过身来,看着她认真道:“二姐,我不觉得你有错。”
追求真爱怎么会是错呢?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是。
孟林徐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眼里有明显的如释重负,她对孟沉道:“我就知道,唯有你能理解我。”
孟沉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问道:“可是二姐,即便你的确不曾做错什么,可后果你也看到了,真的值得这样冒险吗?”
孟林徐淡淡一笑道:“至少当下我认为值得,往后的事便往后再说吧。”
此刻孟沉倒是由衷地佩服她,自己作为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