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青高中状元以后,父亲敬廷十分高兴,于是携杨青拜访京城同僚的府邸送拜帖,杨青开始结交京城名流。杨敬廷首先便带杨青拜访内阁首辅李东阳(字宾之),只见马车停在李府门前,敬廷恭恭敬敬递上拜帖,守门的小厮接过拜帖,便让其稍候,飞奔入府去了。
杨青看着李府,门前一对“十三太保”威严无比,只见门前柱上是一副对联,上联是:徐徐清风生两袖,下联是:朗朗日月照乾坤,檐出六尺有余,上书苍劲魏书:李府。府门又有二道侧门,大门高一丈有余,红墙之下映着黑漆的厚重红松木门,门上钉有二十五颗铜钉,两页门上各有金漆衔锡环兽首,两侧门紧闭。自檐上坠着两个米黄油纸大灯笼,上书“李府”,匾额之上,又悬一排细长小灯笼。在十三太保旁,又格竖一不到五尺石榴小树,门前一丈有余,皆有青石板铺路。杨敬廷与杨青站在府门口等待,不消一刻,李东阳带长子李沫出门迎来:“仲舒贤弟,恭喜令郎高中状元,老朽年事已高,让你们久等了,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敬廷立刻作揖回礼:“阁老折煞我也,犬子今儿得一小小成绩,理应上门拜访,阁老百忙之中还亲自迎接,仲舒感激涕零”说吧又一大拜,杨青又俯身跪下,李东阳见状,忙扶上前搀起敬廷,一边点头示意杨青起来,待敬廷起身后,对杨青说了声“起来吧”,杨青才敢唯唯站起身来。
敬廷道:“这是犬子徽平,也是头一次带他来拜见同僚,不知礼数,还请阁老莫怪”
“真是青年才俊啊,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李东阳一面招呼下人准备茶水,一面对杨青说到,说罢便领着二人入府去了。
不得一会儿,三人已在前厅就座,李东阳又吩咐下人准备些宴席,随后才与敬廷聊开来。
李东阳道:“看令郎面目清秀,已及冠之年,不知可有婚配否?”说罢微笑看着杨青。
敬廷道:“承蒙厚爱,犬子业已成婚三年有余(历史上杨慎此时才刚刚成婚,小说缘故,略有改动。)”
李东阳暗自忖思道:“可惜了个状元郎,瑜儿怕是要再选贤郎了,总不得让嘉瑜过去做妾室吧”
李东阳是想拉拢杨敬庭的,他次子早夭,长子李沫年近四十,连功名也未曾搏得一个,所以格外疼爱小女儿李嘉瑜。“这杨青真乃不世之材,可惜可惜,不能光耀我李府,我只得帮瑜儿另寻倚靠”李东阳似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随后李东阳唤来李沫,起身交代道:“沫儿,这位是新科状元,你可多多请教”
杨青明白,这是李东阳在支开他,遂识趣的起身道:“承蒙阁老抬爱,徽平只读得几本杂书,不曾有得大学问,如若令公子不嫌弃,我也愿与他切磋学习一二。”说罢便转身和李沫一同退出前厅。
“曾听家父提起你,听说你19岁时,就是乡榜第一名,如今夺得三甲头名,真是可喜可贺啊!”李沫与杨青的声音逐渐远去,李东阳这才继续开匣:“仲舒贤弟,老夫年事已高,正打算归老,朝中大事,还得仰仗仲舒贤弟这样的青年俊杰啊!”
敬廷一下就明白李东阳话中有话,随机应承道:“阁老言重了,大人乃是六朝元老,朝中大事还得仰仗阁老决断。”其实敬廷打心底不怎么看得起李东阳,在他看来,李东阳就是一个迂腐老头。在刘瑾专权时期,李东阳毫无作为,朝中大权完全被刘瑾架空,导致朝中不少忠臣被迫害。
“老朽今年已六十有四,你作为文渊阁大学士,与我共事多年,你的功绩我都看在眼里,去年扳倒刘瑾,仲舒贤弟可谓功不可没。”李东阳继续说到
敬廷拱手道:“这全仰仗阁老的大力支持,倘若不是阁老救出左副都御史杨一清,刘瑾这棵大树还真难扳倒,阁老暗中给了不少指点吧?”
李东阳只是哈哈大笑,并不言语。敬廷会意,相视而笑起来。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李东阳突然道:“我打算明年告老还乡,不知仲舒贤弟认为谁有才能接任内阁首辅的位置呢?”其实在李东阳眼中,杨敬庭就是最佳的人选,但他故意相问,不知为何故。
敬廷骇然,不曾想到阁老竟问这样一出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草草应付:“王鏊大才,足堪此任”
李东阳道:“户部尚书王鏊前年便已归隐,怕是不肯再归复朝堂。”
“谢迁亦才学无双,足可堪此任”敬廷如是说到。
李东阳道:“谢大学士的确大才,但在诛杀刘瑾时,谢大学士却临阵退缩,辞官故里。证明其不够独断,不堪此任。”
敬廷道:“不知阁老认为谁最合适?”敬廷顺势卖个台阶给李东阳。
“老朽认为,只有仲舒贤弟你最适合做内阁首辅!”李东阳道
这一下把敬廷吓了一踉跄,刚喝下的茶水咳嗽不止。随即说到:“阁老说笑了,仲舒才学浅薄,实难当大任”
李东阳哈哈一笑,随即说到:“老夫入阁三十余载,历经六朝,阅人无数,见过许多大风大浪,虽无什成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