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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2 / 2)

才到程府,只见府门已挂上白色灯笼,灯笼上写着大大的隶书“奠”字。见到此景,敬廷不禁感慨万分,昔日之景象又回到敬廷眼前,叹道:“昔日光景,又重浮于心,许久未来探望耀文兄,不竟斯人已逝,天人永隔,悲乎哀哉!”

黄萍见此,宽慰敬廷道:“听说伯父走时嘴角含笑,应为喜丧,公公不必过于伤怀,还需保重身体要紧。”

敬廷闻言,顿了一下,提起身来,走进程府。祖硕在府门迎候,敬廷招呼孙子及儿媳朝前厅方向跪拜,众人遵从,相继跪拜,祖硕见状,也俯身跪拜回礼。入得前厅,耀文遗体正停在厅中,敬廷上前,亦俯身跪拜,众儿媳孙子亦跟随跪拜,祖恪与祖德跪灵柩两边回礼,随后,谢氏、秦氏搀起众人,敬廷立刻前往耀文遗体旁瞻仰遗容,见耀文直挺挺躺在那里,如何唤都唤不醒,才相信耀文是真的走了,不禁大哭起来。黄萍见状,立刻上前搀住敬廷,过了好一会儿,敬廷才被黄萍与邹氏搀着坐下。谢氏立刻招呼众人茶水,众人无不悲痛。

不多时,耀文几位妹妹也来了,还没进门,众人便听见一片哀嚎。众人又是一阵悲痛,才纷纷落座,不时有人掩面哭泣。好一会儿,众人才开始相互问候,交谈起来。灵丽眼尖,突然瞥见黄萍腰间玉佩,上前借来端详,随后非常激动,又大哭了起来,口中还连连喊道耀武弟弟,众人见状,也上前查看,只见此玉佩正面雕刻着一精细的龙纹,龙纹正中间有一圆环,圆环上刻一“程”字,玉佩背面是几株竹子,竹子中间刻着一“武”字。众人皆惊,纷纷呼喊:“是的,这是耀武的。”大家纷纷围住黄萍询问,黄萍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解释道:“十多年前,我曾遇到一神仙,此佩正是那仙人赠予。记得当初他留了个字条,字条上写着‘尘事已了’。”众人听罢,无不哀痛。

灵丽拿着玉佩娓娓道:“父亲在世时,曾给我们每位子女一人一块玉佩,男子是龙纹竹雕玉佩,女子是凤纹牡丹玉佩,每块玉佩都刻有持有人的名字,我的就刻着一个‘丽’字。”说罢拿出腰间那块玉佩,果然同她说的一样。

黄萍见状,亦拿出婆婆黄灵茵的那块玉佩,众姊妹见状,又大哭了起来,只因灵茵早逝,众人悲恸不已。

灵丽见黄萍持有这两块玉佩,明白她便是灵茵的儿媳,便问到龙纹玉佩的来历。黄萍将玉佩来历一一道来,众人听罢,无不感叹。灵丽哀痛的说道:“只听得当日那疯老道说耀武有仙缘,想不到耀武竟真成了神仙。”众人又纷纷向天许愿,好久都不曾平息。

黄萍见此景,也是将两块玉佩还给灵丽,灵丽推脱,黄萍便道:“此物本是你们程家之物,我不便持有。”

灵丽道:“此物既然到了你的手上,那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也是缘分,注定了你和我们程家有缘。”

黄萍指着灵茵的玉佩道:“此佩是婆婆留下,我尽可收好,他日也算是个念想。耀武叔叔的玉佩,烦请姑妈收好,也当是给你们姐弟之间留个念想。”

众人又是一阵悲泣,方才又坐了下来。至傍晚,祖硕安排众人在府中住下,而黄萍随敬廷回到杨府。

回府后,黄萍又想到刚过世不久的父亲,不禁痛哭起来。儿子宁仁见状,忙上前抱着黄萍的腿,也随着黄萍一起哭泣。黄萍见宁仁如此懂事,不禁又有些宽慰,此时又想到了杨青,难免悲戚,随后提笔写到:

悲春孤月明亦缺,落雪纷纷常入寐。

仙人若闻闺中怨,望得他乡故人归。

黄萍此刻无比思念杨青,于是又给杨青写信,告知家中安好,切勿分心。写完又独自哭泣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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