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坏人可防,好鬼难缠,越想越害怕。她握着咖啡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全身也不自觉的一阵颤栗。
颤栗的身体将全身的血液温度都降低了两分,苏夕颜只觉得额边有细密的汗珠从毛孔中渗出。
眼圈也不自觉的开始泛红,自己不过因为好奇,竟陷入如此难解的境地。她委屈、无助、悔恨,但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改变既定的事实。
凌泽漆沉思片刻,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尚且稚气未脱的女孩。上次见面还是一个那么明朗的少女,现在却少了活力。那些气运散去,对这个女孩的影响很大。况且她本就是阴身人,阳气相对比较弱。
而气运中大部分都是阳气所化,如果不能及时找回这些气运,这个女孩的后半生恐怕会始终厄运相伴,或许女孩能不能拥有后半生也未可知。
但是此刻他不能将实情全部告知对方,他性格直爽一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是对于一朵尚未盛开的花朵,他还是没办法残忍的告知花期已逝。
凌泽漆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苦味弥散口中,片刻消散后才缓缓开口“苏姑娘,不,苏小姐。我尽力去帮你找解决的办法,你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记得晚上太阳落山后不要出门。”
气运低的人,很容易冲撞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夜间阳气退尽,阴气正浓,如果气运低极容易被上身,甚至夺舍。
很多人觉得这事儿玄之又玄,但是实际上很多人都经历过身边人突然间秉性大变的情况,这种情况被现代医学认定为癔病,实际上大部分是因为气运低被夺舍所致。
如果夺舍的阴魂过于强大,人本身的魂魄可能会被始终压制。但是如果阴魂本身的能力不足,或者被夺舍人气运上升,阳气大涨,也会将夺舍的阴魂打出。
但这种记忆不会存在于人的头脑中,被打出的阴魂因为触犯天条也会被打散。
所以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不高,但是并非没有。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苏夕颜慌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绝对不会再因为任何好奇而行差踏错半步。
“我写一道符箓给你,你将她贴身放置。但是不要淋湿,如果洗澡将它与你同室即可。”凌泽漆终是心软,决定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为苏夕颜增加一道保险。
这道符箓仅为护身所用,至少不会被其他邪祟冲撞。但是对于已经与她存在交易的东西来说,并没有太大作用。
也就是苏夕颜暂时还要与身边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共存,但是可以保证这个东西不会再侵占她的实体,便也不会再出现鬼压床的问题。
苏夕颜千恩万谢,与凌泽漆出了咖啡馆。并约定第二天仍然在这里等待凌泽漆给她送符箓。
凌泽漆心里的沉闷又增了几分。从前他随师傅以及师兄弟下山替人处邪祟,一般情况下他都是阵法的一角,只要护住自己所在方位即可。
用法器镇压邪祟,用灵力祛除邪气。
自己下山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大部分时候的邪祟都可以通过法器镇压,并没有太棘手的问题。他不确定师傅是否遇到过这些难解的谜团,也不知道师傅都是如何应对。
但是现在自己无法回山门,更没有师傅、师兄弟和法器的助力,一切只能凭借自己。
最近的这些事,实在让他无法理清头绪,桩桩件件看似简单,只要深入便都是难题。
戚家的蛊毒、苏夕颜的气运、还有那座莫名其妙的山以及那些阴身人。
莫非这世界已经到了乱世,各种妖魔鬼怪跑出来捣乱?
在对外分析后,他又开始自省。自己在修道中一直缺乏天赋,师傅也曾说过他并非是一个修道的好苗子。
但是因为痴迷于道门的奇门遁甲,他并不想放弃。只能自己不断的努力,夜深别人都休息,他往往还在潜心修炼。
心法、功法从未落下,在恶补自己比别人弱的术能后。有时也会自学一些东西,他自认为这叫做笨鸟先飞。
想到这,凌泽漆有些微微脸红,不自觉的用手指刮了刮鼻子。曾经因为自己的笨鸟先飞,他练习空间悬移术,希望自己可以比师兄弟们先掌握这门绝学。
说没有功利心是不可能的,虽然道家讲究清静无为,但毕竟他还未完全开悟,总被其他人在道术上压一头终归是不甘心。
只是他没想到着空间悬移术并非常人所练,一旦失败极可能会导致整个时空扭曲,造成的后果不可想象。
好在他的能力低微,只是将空间撕裂一道裂缝,并没有真正的移动空间。而且很快被师傅修复,未酿成大错。
他抬眼望向外面的街景,这里的一切繁华本该与他无关。如果不是自己太菜,离魂术也能失误,将自己的魂魄传送到200多年以后,也不会将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在他浑浑噩噩的回忆和自责间,车子已经停在自家楼下。
付了车费,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