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你可舍得回来了?要不是静霜受伤,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洛轻离上前为她抚上鬓边的碎发挂于耳后,指尖的温度穿过脸颊,不同于君沐许,洛轻离的指尖温热。
“师兄说笑了,这里才是我的家,住在王府不过是调查罢了。”
只是肌肤的细微接触,清月盏立马抽离,转身坐在庭院的凉亭边。
“静霜拿到的东西,可有线索。”
“纸上未有任何字迹,长得也与寻常纸张无异,但是纸张上有淡淡酸味,寻常纸张都是会有些腐墨之味,便想到师傅曾言,齐国曾有一术在皇室流传,齐国暗信情报皆会涂上一层酸汁,刹那间字迹全部隐藏,所以就算是情报被劫,纸上也是无字。”
“那既然隐藏,又该如何重新显现?”
“昨夜拿到之后,想着师傅既然知道这个秘术,也许有方法,便连夜赶去找了师傅,证实确实是刚刚说的那中情况。”
“那师傅可知方法破解?”
看着清月盏着急的模样,洛轻离笑了,突然想逗逗她,但是一想到这是她最在意的事,也不敢逗,怕是像小时候一般生气起来,还得几天不理他。
“你先告诉我,你的伤,好了吗?”
“已经无大碍了,你快告诉我,师傅可有方法?”
洛轻离从怀里拿出纸张,递给清月盏。清月盏打开,里面写了很多很多。
“师傅把纸涂上一些皂水,置于离烛火上两寸之处烘烤,未过片刻,纸上便显现出此些。”
纸中写道:
元年二十,君威羽听信奸佞之言,无故杀戮叶家,整个叶氏皇宫,不管男女老少,均无辜惨死,大火冲天,哭喊延绵,戬无用,护不住君,亦拦不住奸,日夜难寐,食不知味,故遗世之前写下此份名单,若是来日,君家欲加害官家,便由我儿,将此遗言公之于众。
君威羽.吴志.傅益.朱疾易……
写到最后,还剩一个姓,明显是还有下一张,可是据静霜所言,书中只有一张,官墨浅应当是也不可能把遗言分开放,那还有一张会去哪里呢?会在君沐许那里吗?
清月盏看到最后,双眼通红,落泪不止,元年二十,是她满门被灭之日,这辈子都忘不掉,看到信中所言,眼前犹如十年前的悲惨重现,她的父皇母后,皇兄表姐,死状惨烈,历历在目。
“盏儿。“
洛轻离看到如此悲伤的清月盏,轻轻揽住她,清月盏顺势靠在洛轻离的肩膀上。
“只要盏儿需要,师兄永远会帮你!”
听到此话的清月盏褪开洛轻离的怀抱,眼神坚定。
“剩下的一张名单,还需要费些神找到,这张名单上的,先劳烦师兄帮我打探一番,我要亲自动手,让他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
“好。”
清月盏重回凉亭边,望着庭外,眼角依旧挂着泪。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点头目,只要找到剩下的一张名单,相信很快可以报仇雪恨。
然后,她就可以一身轻松地去见亲人了。
御书房内,君沐许坐在案前,手里拿着半支被烧毁的珍珠珠钗,若有所思。珠钗已毁,剩下的半支是他最后的念想,看着珠钗,女孩的面容像是重现在眼前一般,灵活生动。
“启禀圣上,容大姑娘来了。”安公公是君沐许的御前近侍太监,每每圣上这个时候,他是不敢靠近的,可是这容相意身份特殊,且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禀告。
“不见。”
“这……圣上,容大姑娘说,过几日便是先珍太妃的忌日,所以来跟圣上请示一下祭礼的名单和礼单。”
过几日,确是君沐许母妃的忌日,珍太妃本是君威羽的一个妾室,却不受君威羽爱护,最终郁郁寡欢而死,后君沐许为母守陵。
等到君威羽逼宫谋反称王后,其母亲身后名加封为珍婕妤,继君威羽死后,君沐许登上皇位,才给母亲正名提位懿号珍太妃。
“让她进来吧。”
安公公把容相意带进来后,便退至门外。
“相意参见圣上!”容相意虽在行礼,但是双目从进门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君沐许。
“起来吧。”君沐许并没有看容相意一眼,而是拿起一旁的木盒,把残缺的半只珠钗如视珍宝般收了起来。
“谢圣上。”容相意把君沐许的动作尽收眼底,这半只珠钗会是谁的?想是珍太妃的遗物,没几日快到珍太妃的忌日了,许是君沐许在怀念母亲,可是为何珠钗像是烧毁过的样子?
“后宫太妃忌日,向来是礼部操办,何须你来操心,还特意跑这一趟。”先太后容韵便是国舅爷的胞姐,也是这容相意的嫡亲姑母。
容韵早年在君家是当家主母,向来是对君沐许母子不相包容的,国舅爷也是对君沐许登圣位多有不满。可是这容相意却是不同,自幼时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