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伯声就是清月盏和洛轻离的师父,也是齐国的前太子,此时正被关在刑部的水牢,重兵看守。
虽然已经吃过解药,但还是对身体伤害颇大,浑身失力。
双手被困在十字木架上,腿上带着铁链,下半身完全置于冰冷的水中,在这寒冬酷月中,下半身犹如针扎般疼痛,待到后面,慢慢麻木,失去知觉。
发丝凌乱,不如往常般的温儒尔雅,身上也是少不了血肉模糊的鞭痕,十分狼狈。
君沐许出现在水牢的时候,守卫纷纷下跪,刑部司长放下手中的刑具。
“叩见圣上!”刑部司长马商习下跪行礼。
“起来吧!”
“犯人可有招供?”
“未曾,那些个从犯皆是嘴硬,只字没有透露,那为首之人更甚,鞭刑下去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待臣稍加重些刑法,想必会有所收获,还请圣上等上个一两天。”
马商习也是头疼,做了这么多年的刑部司长也是少见这么硬骨头的人,刑法用了很多种,愣是没有问出一点。
“带朕去去见见!”
“圣上三思,水牢阴冷,恐有损圣体,还是别进去了。”
“无妨,带路。”
马商习只好带着君沐许进去,君沐许经过的时候,两边被架在牢房的刺客纷纷抬头,眼神发恶般盯着他,仿佛想要把他拆食入腹。
月伯声的牢房在最里面,君沐许弯弯绕绕走了一段路才到,里面湿冷万分。刚进去的时候,就感觉有寒气入体,君沐许觉着有些难受,轻咳了几声喉咙舒服了一些才慢慢适应。
“你来了!”月伯声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眼睛盯着,嘴角露出嘁笑。
“你认得朕?”
“呵呵,君沐许,大禄圣帝,君威羽次子,当年取了你老子的性命,今日却被你逃脱,想来你是比君威羽那莽夫多上次几分谋略的。”
月伯声笑了,当年君威羽就是他下暗毒杀掉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以为是生了急症暴毙而亡,后面君沐许上位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呵呵,你还记得宇恪吗?”
“宇恪?”
“是,齐国的少年大将军宇恪!”
“你们果然是齐国人。”
“宇恪是齐国的大将军,对将士百般爱护,却中你圈套被设计自刎。你们君家的人果然都是阴险之人,包括你的父亲,君威羽,逼宫谋反,残暴地杀害了叶家全族,不要脸地夺了这叶家天下。”
“叶家的事,当初朕并不知晓。”
“那宇恪呢,你知道他爱兵如子,却故意放出假消息,设计他的部下营救导致他自刎,他已经是你们的战俘,兵场宁死不辱,可是你如此恶毒阴险,非要赶尽杀绝。”
月伯声说得很激动,眼眶已经湿润,想起宇恪的尸首被挂在城墙上的那几日,他与宇恪的部下皆痛心疾首。
宇恪当时救过他,在他被自己的皇弟陷害之后,假死出宫,身受重伤,又是身无分文,也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是宇恪救了他,进了他的军营,替他办了很多事。
“宇恪是个好将军,朕也很钦佩,可是齐国与大禄向来都是对立当头,兵不厌诈。宇恪入俘后,齐国边境的官兵屡屡挑衅我们大禄,你们齐国皇帝也是纵容,意欲挑起战事,宇恪不过是他的一个由头罢了。而对于我们大禄,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战胜你们齐国来平息。所以,宇恪必须死!”
“呵呵,必须死……他是多么好一个将军,纪律严明却待人和善,从不会好大喜功,对于自己的兵,也是爱护有加。”
“宇恪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只是你们齐国皇帝拿来对付我们大禄的牺牲品,与其来恨朕,不如回去问问你们齐国的皇帝!”
月伯声不再说话,不得不承认君沐许说的没有错,他的那个皇弟他是清楚的,暴虐成性,是个没有心的冷血动物。
但是齐禄两国向来不共戴天,确实也是君沐许害的宇恪,他们齐国的将士亲眼所见,又怎么能不恨他。
“朕倒是想问问你,你身为齐国人,和前朝叶家是何关系,为什么会为了叶家去毒害先皇?”
君沐许上前靠近,抓起月伯声的头发,迫使他抬起低落的头,与他对视。
“呵呵……”月伯声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冷笑。
君沐许见状,嘴角扯起微笑。缓缓走向一旁的火炉,上面烙铁烧的通红,拾起长杆,举起上面烧的通红的铁块。
“马商习!”
“臣在臣在!”
“听说,你素来有些外人下不去的手段?”
“额,还行还行。”
“如此,这人便交给你吧,记得,可千万要留口气,朕下次还要找他聊聊往事!”
君沐许离开了,一路的守卫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