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风紧蹙眉头
“我来吧!”
语气有些冰冷,阿辰面露害怕,站了起来把碗递给裴长风,逮到苏黎咳过了裴长风才重新开始喂饭
“实在抱歉殿下,阿辰他平日里不太会照顾人,让殿下受罪了!”
代阿辰道了歉,人在屋檐下,苏黎又不能冲阿辰发脾气,忍着伤口裂开的疼痛道
“无碍,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话刚说完,裴长风晾凉的饭就喂到了唇边,他没有阿辰那么粗鲁,一下子塞进去,而是等到苏黎张开嘴巴才一点点喂进去。
等到饭吃完了,接下来又是枯寂无聊的躺尸。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准确来说,她连床榻都下不了,只能看得到自己住的这间屋子。
房子的屋梁门窗全部用木头搭起,屋内所用桌椅板凳也都是木头的,她对木头没有研究,不过这些木头色泽温润有光泽,应该是些不错的。
裴长风这个人的衣着气度也不像一般人,从他一口答应不把她的消息卖给轩辕睿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定然有什么背景,只是现在她不便去打听那些。
这个屋子应该不是一般人家在山间建的偶尔用的屋子。应当是裴长风自己的,可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在山林间建房屋呢。
房内点了熏香,是那种好闻的味道,不是很浓郁,有一点儿若有若无,混合着空气,让人觉得很舒服,似乎有驱虫的功效,她躺了许久身侧都没有蚊子飞过来。
裴长风只是在上药的时候才会过来,旁的时候不在,偶尔阿辰也会送饭菜过来,瞧瞧她的伤势,打开房门的时候,透过门可以看见屋外的台阶和鹅卵石小路,小路旁侧是柳树槐花树一类,还有些秋日里盛开的菊花,隔了太远,看不真切,小路不远处有一条河流,河流不窄,还架了一座桥,她当时应当就是顺着这条河流被冲下来的。
她正在思考着这些的时候,裴长风已经像往常一般给她上完了药,等着阿辰进来收拾,他走到窗前,今天下了小雨,窗外是滴滴答答的雨声。
“你被救起来那天也是下雨,也算是你命大,被河水冲了下来,否则也很难被人发现。”
立在窗前的裴长风突地开口道,发现她的那一天也是很诧异的,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身份,他想他自己应该不会救她的吧。
“是啊,算起来也算是命大了”
那么高的悬崖,能保全尸身都是万幸,活下来简直是奇迹。可能是上天眷顾,让她没有死第二次。
“这个地方隐蔽吗?会不会容易被发现?”
虽然是被雨水冲走,但是这个地方离得帝都应该不是特别远,这座木屋瞧着不错,轩辕睿各处找她,难保不会找过来。
她不知道的是那半天的光景,她早已经已经冲走了八九十公里远,裴长风救起她后,又沿着河流乘船走了二十几公里。此刻都已经是帝都边境的一个小镇了。
不过她猜的没有错,这个小镇上的官员也是在到处找她。
这间木屋建在离河不远处,最近的一个村落离这儿也有十里,所以平时人迹罕至,两三里外有一条官道,也正是因为这条管道,这个木屋才会在这儿。可木屋修的隐蔽,又无其他人,很难被发现。
“十万两和一万两黄金哪个更合算我是明白的,公主殿下无须担心。”
经历了国破家亡和背叛,他知道云容清是很难相信人的,可是苏黎也清楚地知道,天下除了利益,再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很快地打动一个人。
裴长风的话让苏黎安心了些,给她把完脉,裴长风才离开房间。
阿辰候在屋外,同裴长风一起进了旁侧的房间,房门并没有合上,河里的流水声更加清晰。
“主人,华容公主伤的不轻,若是要帮她治好伤回到帝都,起码要三个多月,我们有必要为了一个齐国公主耽误这么久吗?何况她只是一个亡了国,没有实权的公主。”
裴长风用毛巾沾了热水擦了擦手,面上有淡淡的笑意,笑可意中没有什么温度,有的只是清明,看透一切的清明。
“这个云容清不简单,轩辕睿得确是以铁血手腕夺得了云氏一族的王权,他那个人心狠暴戾,为将都商待考量,为帝更是欠缺许多,他得不了民心,救下华容公主,把她送回去,靠着她的聪明和才智,必然可以把齐国掀翻天,那不是省了我们的力气吗?如果云容清可以成事,我曾计划的时间会缩短到五年,甚至更短,所以这三个月是很划算的。。”
齐国乱了,晋楚不会坐视不管,天下大乱是他要的结果,靠自己必然要花费大力气,用云容清却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何乐不为。
阿辰只想到他们耽误的时间,没有想到这些考量,待裴长风说完才明白了一些,可……
“主人,云容清是一个女子,伤成那样活下来都是万幸,她现在是想要回去报仇。就像你说的轩辕睿是靠着铁腕手段夺得皇权的,云容清怎会斗得过她,属下就怕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