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何月低着头,又露了一丝柔软。
她接过本是村里给老人分的肉粥,一下子就喝完了。
“阿月乖乖,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云和阿罗,也会健健康康的。”
何月点点头,拿起放了半天的碗去洗。
“阿月,拿着。”
刚才一起赶猪的阿婶给她倒了满满一碗鸡蛋红糖水。
“阿月,借个碗。”
一个阿姐用着借碗的借口,给何月倒了半碗腊肠。
何月感觉眼角酸酸的。
这些人啊,就是这么善良。
几十年前,在祖国最需要的时候,他们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甚至生命。
所以她要尽自己所能为祖国的和平做贡献,这才能让无数善良的人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当天晚上,何月终于等来了那一轮”太阳”。
人民的子弟兵来了!
进出大山的路被打通了!
何云和何罗也被送进了医生的帐篷里头,得到了妥善地救治。
大雨也慢慢地停了。
灾难发生的第四天,何月村里来了一群特殊的人。
他们自称是H市基金会的人,旨在帮助受灾同胞。听完这里经历了特大暴雨并引发了泥石流和山洪,基金会特地送来了一批援助物资。
而何月,也在时隔多年后,再一次拥有了一套全新的运动服。
“小同学,你们受难了!”
基金会的一位阿姨紧紧握住何月的手。
“大家一定要坚强,一起重建家园。”
基金会在离开之前,塞给何月一个信封。
何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信封,没有说话。
对方之前把它揣在兜里,信封显得皱巴巴的了。
上头赫然写着一串英文以及繁体字,基金会的地址也在上面,写的是H市。
何月一见到H市,心不由得颤抖了。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同时那个少年的脸庞又浮现在了她心头。
这笔钱、还有这个来自H市的基金会……是不是因为那个少年,这一切才会出现?
可是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少年只不过是来乡□□验生活,等他一离开,就会回到他原本的世界里。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少年留下的钱和纸条,顶多是一时兴起、同情心泛滥,并不能说明什么。
何月在脑海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也不断说服自己——你的猜想并不正确。
可是手里捏着的装着钱的大信封以及目之所及能看到的米面粮油却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来自那个少年。
何月低下头,有些瘦弱的身躯宛如是卸下了所有重担。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这些天因为亲人的伤病、对未知灾难的恐惧,在所有人源源不断地关心下,终于被何月表露出来。。
过了好一会,何月拍拍自己的脸,轻声说:“不哭不哭,要坚强,还有很多事要做。”
***
随着暴雨的远去,太阳重新洒落在大地。这一个饱受大自然□□的山村又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生活。
这一天阳光灿烂、微风徐徐,树上的蝉不停地在叫。
何月带着已经恢复健康的何罗在抓知了,补贴家用。
何云拄着拐杖在门口喊道:“阿月!快点回来!有事!快点回来!
叫喊声冲着远处的山谷直奔而去,又被山峰挡回,山里响起了何云那此起彼伏的声音。
“阿月姐!阿云哥在喊我们!”
“把东西收拾好,快点回去。”
回到家,才发现是大队的刘伯伯,已经做了几十年的邮递员。
一见到何月,对方的笑意立刻堆满了。
“阿月啊,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A大啊!我送这么多年大学通知书,第一次见到A大的!”
“哇!我阿姐要上大学喽!”
何罗大叫着,像只快乐的小牛犊,绕着篱笆欢快地跑了起来。
何月则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拆开了来自远方的录取通知书。
第二天一早,何云就背着一背篓的山货,准备去县城走一趟。
“上一小时的网。”
何云把一块钱递给了网管。
随后她拿着小票开了机。
油腻的桌面上,放着一张小纸条,上头是有些稚嫩的笔迹,和何月的刚劲有力完全不一样。
登录了某易邮箱,何月思索良久,才一字一句地敲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十分钟后,她又“哒哒哒”的狂按删除键把打出来字全删掉了。
最后,那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