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常年两地分离。不过两个月前，男方刚刚退伍转业，回了岚城。
估计这么些年以来，这对夫妻还是计划着第一次过情人节。
陈嘉又说：“我已经跟秦总说了，明天我请假扣下的薪水和补助，到时候都记在你的头上。”
“你客气了，嘉嘉姐，”何皎皎看懂她的欲言又止，问，“嘉嘉姐，你有什么要交代我的？有什么你尽管直说，没关系的。”
陈嘉歉意笑笑，说：“还真有点。我一会给你写下来吧。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事，都是那些小活儿。”
何皎皎很爽快，说没问题。
陈嘉离开后，何皎皎摆放茶包的动作慢了下来。
情人节啊……
她想起秦越送的那几盒巧克力来。
明年的今天，她和秦越，能过上情人节吗？
*
第二日，情人节。
上午还没开馆，但大铁门外排队来看展的情侣明显多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秦越受了那位同行的启发，今天馆里也有赠送玫瑰的活动。
何皎皎到了美术馆，照旧先去主楼四层办公室打卡。打卡下来，走到前厅，便远远看见前厅入口处设置了一个摆台，背后是印着“情人节快乐”艺术体字样的大幅KT版。
梅梅和陈姐正在整理一旁的几箱子花材，秦越一身黑衣，站直一旁，同二人说着什么。
“好香呀！”何皎皎笑眯眯走过去，俯身在摆台上的玫瑰花堆上闻了闻，这才站直身子，“秦总，早上好啊！梅梅、陈姐，早上好！”
秦越回过身，定定看她，眼底浮起淡淡笑意：“早上好，何皎皎。”
梅梅也笑，指了指满桌子的花：“早上好啊，小何。下午下班别急着走啊，花定多了，说不定有剩的，到时候你可以拿几枝回去。”
何皎皎瞥一眼双手插袋，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秦越，笑嘻嘻道：“我就不用啦，我只收我喜欢的人送的花。”
“哎呦喂，”梅梅揶揄她，“这么说是有喜欢的人了？”她用胳膊撞了撞何皎皎，八卦道，“你们小年轻就喜欢搞高调示爱那一套，今天不会有人直接送到咱们馆里来吧？”
她话音一落，陈姐也跟着附和：“小何这么漂亮，喜欢的人应该也是个大帅哥吧？”
何皎皎莞尔一笑，看向秦越，说：“怎么逮着我一个人八卦？秦总你不管管？”
秦越看她狡黠的眼神，扯了扯嘴角，转头对梅梅二人交代：“好了，时间到了。一会儿就按门票分发花材，免得混乱。记得多找两个人来帮忙，”又转身对何皎皎道，“今天陈嘉不在，你多辛苦。”
何皎皎说没问题，笑着与三人挥手道别，欢快跳下前厅台阶，朝副楼跑去。
秦越看着她一头海藻般的乌发随着奔跑一荡一荡。少女青春无忧的背影，转眼消失在楼体一角之后。
*
何皎皎今天一个人干两人份的活，往主楼跑的次数理所应当多了起来。不过几次来回都没见到秦越的人影，何皎皎不免有些失落。
她寻思着，难不成秦越出去了，不在馆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闭馆下班的时间。
何皎皎将工作整理好，拎着背包，走回主楼。前厅门口的展台处，空纸箱和包裹花材的塑料网套凌乱散落着，背后的KT版不知去了哪里。最角落里的空箱子里，果真剩了半箱子没打开花苞的玫瑰花。
“还真剩下这么多啊……”何皎皎正喃喃自语，前厅电梯处“叮”一声响，秦越和马迪一起从电梯里头走了出来。
何皎皎眼睛一亮，立刻招手：“秦越！”
秦越没什么反应，一旁的马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好家伙，是真的叫大名啊？都不避人的吗？
二人走近，秦越也看到了箱子里剩的花材。
他想起梅梅的话，对何皎皎说：“想要就拿走一些。回去插花瓶里，也能看两天。”
何皎皎说：“我都说了我只收……”
她话音没落，院子里有人叫她名字——“何皎皎！”
何皎皎一怔，回望过去。前两日见过的刘佳浩，明显精心打扮过，手里拿着一把包装精美的花束，站在大铁门前，正笑得一脸青春飞扬。
何皎皎看清他手上的玫瑰花，瞬间头大。
她下意识立刻又去看秦越，对方正意味深长地垂眸看她。
马迪看看身旁对视的两人，又看看院子里的小帅哥，心里恶趣味横生，不怕死地问提醒：“诶，何皎皎，人家叫你呢。”
何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