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渔场到底有什么值得找的？”江雾摩挲着匕首上的绿水晶，脸上颇有些不耐烦。
只要有古藤树污染源存在，这个绿水晶就会发光。
本以为这会缩小一点寻找范围，却没想到自从他们进入渔场这片范围，这颗绿水晶就完全没有一点要减弱一下光亮的想法。
这片渔场礁石林立，混杂着鱼腥味的海风都要比原来的沙滩那更大些，滔天巨浪扑向海蚀柱破碎成雾。
岸边几座破败的小屋永远保持着潮湿，门上长满青苔，墙角海藻海草缠绕，密密麻麻爬满了海虹和牡蛎，偶尔甚至能看见几只螃蟹窝在角落里卧沙。
几艘老旧的渔船随浪起伏，在水幕中进进出出，不时栽入海面，几番沉浮又再浮出。
“不出意外是在那些老房子和渔船上了。”沈确指尖窜出一道火舌精准烧去角落最后一只烂箱子。
劈开箱子一股腐烂腥臭味快速弥漫开来，里面只有几条早就被微生物分食的死鱼。
沈确狠狠皱眉一把火连带着整个箱子烧了个干干净净。
江雾余光中亮起暖光，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错愕回头，见状一笑：“确实挺难闻的。”
“你是怎么触发新手试炼的？”沈确看了一眼技能CD。
直觉告诉他老房子和渔船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他们，最好要保证所有技能充能完全，没有CD，这样进入才比较保险。
江雾没打算隐瞒什么，沈确和自己配合挺好，不出意外以后打本都会叫上他，坦言道：“我开启了隐藏新手任务。”
“炼完药之后就莫名其妙切进了北雁门的支线，醒来之后就强制要求我完成试炼。”
她没有告诉沈确中间结合热的事情，他们现在只是刷本搭子的关系，暂时没到这种事情都要说的程度。
沈确跟着江雾往老房子走去，“你失忆了可能不知道，这个试炼和现实里污染爆发简直一模一样。”
总塔在利用他们。
江雾没说话，脑子里却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她用匕首尖端撬开锈了的铁锁，手上弄了一手的锈迹。两边窗户被什么东西封死了一般，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江雾下意识往门口软软的东西上蹭了一下，抹掉了手上污垢。
“试炼只能两个人？”沈确跟在后面，检查着门口堆着渔网的角落，有些不解地问。
全游戏一共有蛮人、法师、盗贼、游侠、战士和牧师六个职业，照道理试炼不可能只有两个人，至少要把所有职业凑齐。
“他让我选择了双人模式，而且掉落物更多，稀有物掉落几率更高。”
匕首上的生命之泪突然掺入一道黑色，像是墨水滴入清水中一般一丝丝一缕缕地向外蔓延。
正准备拿给沈确看，却发现在绿水晶映出的光照亮下，自己刚刚擦手的地方俨然是一块完整悬挂着的人皮。
“……”
江雾感觉自己手不干净了。
望向手的一瞬间，江雾指尖窜出大片散发荧光的细丝，密密麻麻地织成一片，一只墨翅勾金的蝴蝶从丝状物中振翅飞出。
蝴蝶尾后坠着几点绿色光点，悠悠绕着江雾飞了一圈后轻轻停在了江雾肩头。
血条悄悄上涨了10点。
？
江雾震惊地放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指尖。
指尖枝条有些害羞地慢慢缩了回去。
沈确看到这个场景，不由惊讶：“你竟然能在游戏里召唤精神体，还能够给你回血？”
原来召唤精神体是这个感觉。
江雾伸手引蝴蝶停在自己指尖，端详一番后问道：“你不可以吗？”
“不可以。”
虽说表面上是用游戏帮助哨兵向导打发治疗时间的无趣，实际上却是总塔抓取数据训练身体素质的地方。
不少哨兵向导在觉醒之后过度依赖精神体，在精神污染的过程中许多人的身体素质根本撑不了多久。
“整个游戏能召唤精神体的应该只有A级哨兵或者向导。”
A级，很多能力都在这个分级开始发生质变。
几乎已经不再作为士兵，而是作为武器。
沈确先是用技能烘干了桌上的烛芯，才点亮了蜡烛。
整个房间被暖橙色的光亮充斥，两人这才看清整个房间的摆设。
所有窗户全部被人皮遮住，整个房间被藤蔓交织包裹。床铺被做成了一个祭台，矮几上插着的三支香长短不一，祭台之上俨然是一颗被藤蔓缠绕的头颅。
落在指尖的蝴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闪了一下，落在江雾锁骨上，“啪”一下消失不见。
“当心！”
江雾还没有弄明白怎么个回事，祭台上的头颅眼中散发绿光，包绕在屋中的藤蔓如有生命般疯狂往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