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点不含糊。”魏爱文有些得意的把说了自己搞政工开忆苦思甜大会的事情,还特别把王涛的本事也夸了一番。
邬德笑着点点头:“小魏啊,我虽然是个海军,可好歹在PLA里呆了十几年,我倚老卖老,可得说你几句:你这么搞政工是歪路子。”
“忆苦思甜是歪路子?!”魏爱文的脸一下就红了,满面不服气。
“忆苦思甜不是歪路子,但是你那个叫‘术’,不是发于‘心’。”邬德说,“从技术上说,你和王涛两个配合的很好,一时间也收到了效果。但是搞政工,还是要用心去做得。”
“难道我们不用心么?”
“所谓用心就是平时要多关心士兵群众,多关心他们的疾苦。”邬德带着责备的神色说:“你应该多想想这些当兵的,不少都是孤儿出身,家破人亡,没有亲人,过年过节能不难过?有的是从大陆逃荒逃难过来的,亲人还在家乡,也不知道个死活,你没见过当兵的晚上偷偷流泪?新兵想家你总是知道滋味的吧?逢年过节要特别体贴他们。你以为给他们吃顿好吃的,发点米票盐票就是关心人了?”
魏爱文点点头:“我明白了,其实就是要多做感情投资。”
“投资这话我不大习惯,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意思。”邬德说,“当兵的认你是个好主官的,打起仗来叫他们趟地雷不用说第二声,帮你挡子弹都不会皱眉。你要平时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打起仗来他们就意思意思了。要是你对当兵的不地道,吃黑枪也有份。”
魏爱文说:“我刚从新兵连下部队的时候,班长还给我洗脚,我觉得特别扭,而且那班长也很不地道!”
“那班长就和你现在犯的是一个错误,”邬德继续他的政工教育,“班长给兵洗脚,这是关心新兵的一种体现,不是洗脚就是关心新兵。你们班长平时对自己的兵不好,光学来个洗脚有什么用?平白无故的洗一次脚,兵就信你服你了?这叫形式主义。”
魏爱文一时间觉得受益良多,诚恳的说:“阿德,你经验这么丰富,以后可得多指点我们啊。”
“我有什么好指点的,军队第一要讲团结。”邬德说,“你去忙吧。”
“好,我这就去下部队,反正咱也是光棍一条,除夕没什么事。那初三派工的事情――”
“忘不了,你放心就是。”
魏爱文一走,邬德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躺在床上,继续考虑年后的用工体制改革问题,这里又涉及民政管理方面,萧子山的内务民政委员会现在对当地人的管理是一概不过问,这样的管理体系有点乱,还是应该统一起来,办一所正规的学校的事情也得赶紧提上议事日程,现在公社里的许多孩子都没书念,买来孤儿要教育,公社的孩子更要教育,他们是我们的未来……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魏爱文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给东门吹雨,要他组织下全营的官兵,开个联欢会。
“好啊,这就开。这群兵本来就嫌守岁无聊,在玩倒立翻跟斗。对了吴南海刚给营里送来了四五篓子福橘,说是给当兵的干活的慰问品,我给你留了三斤――”
“不要给我留。东门你这可不好啊,搞特殊化,”魏爱文还沉浸在被邬德教育过后的崇高感之中,“官兵一律平等,按人头平均着发,先发当兵的,再发军官。”
“靠,你来真得啊?行,那你就最后一个拿吧。”电话里传来东门的笑声。
“没有也无所谓,你小子别拿着陆军的橘子去拍马大的马屁啊。”
“放心,要吃橘子就快来吧。”
新军的联欢会场设在操场上,这就充分体现出海南天气温暖的好处来了。居中生起一堆火来,营房的墙壁上还贴了不少红色的春联、年画之类。除了已经睡觉的人之外,士兵们都围坐在火堆边。场地里的军官只有东门吹雨和游老虎两个,魏爱文还意外的发现了罗铎,他戴着警卫值星官的袖标,身上背着枪。士兵们都嗑着瓜子,啃着地瓜条干,吃橘子,在开心的听王涛说书。
东门吹雨看见魏爱文来了,丢了一个橘子给他:“你也来啦?欢迎!欢迎!”
魏爱文冲着东门笑了笑,又啪的一个立正,气派十足的向士兵们敬了一个礼。闹得当兵的忙不迭的都站起来回礼。
“坐下吧,大家继续玩。”说着他扫了人们一眼。觉得邬德的提醒真得很对。如果按自己说的,叫大家回去睡觉或者冷冷清清的守岁,哪有这么热闹的气氛。
王涛刚说完一段《官场斗》,这是刘宝瑞的经典评书,作为业余的评书爱好者,他下的功夫相当大。当然此时此刻,不要说乾隆,就是乾隆的爷爷也还不知道在哪。所以除了把一些清朝色彩明显的东西给改成明代的之外,什么乾隆、和珅、刘墉之类的他一概都没改,就作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王朝里发生的故事。当兵的听得都很入迷,告一段落的时候,大家还不放过,要他继续说下去,王涛谦虚的摆摆手:“好饭不能一顿都吃了,我们还是请魏连长来一个吧。大家鼓掌欢迎!”
响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至于鼓掌的姿势就什么用的都有了。毕竟对他们来说这还是新鲜事物。
魏爱文也不推测,走到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