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时间不算太长,李佰刀这才检出一条小命来。他的火器营里最有价值最有威力的红夷大炮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有的断成两截,有的炮身开裂,有的炮车毁坏,大炮深深的陷入了泥地。得用很大的人力才能把火炮挖出来。
李陌刀已经知道敌人炮火射程远自己,不能再打将火炮推近了射的主意――再往前恐怕连炮也架不起来。
当下收拾残兵退了回去,准备用二位可以施放十五斤炮弹的四千斤大炮了。这两位红夷大炮最远可以到到三里之外。但是能打中什么就很难说了。
“明军开炮了!”观察哨在步话机里叫了起来。张柏林一惊下意识的蹲下了身子,只见两个黑影划破烟雾已经朝这里飞了过来,但是这两枚炮弹一前一后都落在离开壕沟还很远的地方,只激起大量的泥土。接着又是两枚炮弹飞来,一枚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终于落到了壕沟里。
应愈用步话机呼叫观察哨:“找出敌人的炮位!”
很快火器营射炮火的地方就被找了出来,测距显示,他们在差不多21oo米的地方开炮。
“这么远的话红夷大炮的射程根本够不着。”林深河说。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两门红夷大炮的放了好几炮,炮弹却没有一打到土堤上,最远的不过是靠着炮弹弹跳滚动进了壕沟而已。
李陌刀眼看着炮弹打出去之后连敌人的土皮都没沾到,心中大为着急。大呼“再加药!”
炮手原本已经按照铳尺的数字装填了最多的火药,现在听说还要加药,一个个大惊失色。因为大炮炸膛在当时的军中是经常的事情,一旦大炮炸裂,周围的炮手就算当场没有被炸死,也很难活命。
“加药!”李陌刀拔出佩刀朝空中一劈,“违令者-斩!”
在斩的威胁下,炮手们多加了三分之一的火药。李陌刀为了表示自己不怕多装药,亲自点放大炮。
四千斤红夷大炮猛得爆出一声巨响,沉重的跑车几乎是蹦跳着向后退去。两名躲避不及的士兵当即被撞得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这枚炮弹终于飞过了差不多二公里的距离,命中了营寨的一处凸角堡,但是这时候弹道已经低到了只能猛得撞在凸角的垒壁上,打下一块泥土而已。
“敌炮兵方位……”观察哨透过浓密的硝烟终于现了李陌刀的红夷大炮射时的烟雾。
“打掉敌人的炮位!”应愈下令,“我不要敌人的火炮干扰。”
但是即使是林深河也无法保证能用m1857在2ooo米的距离上立刻击毁这二个孤零零的炮位。连着射了几枚炮弹都偏差的很远。大家正在忙乱的瞄准和计算的时候,忽然火器营炮位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一股浓烟直冲天空。
“敌人炮位生不明爆炸!”观察哨报告道。
“是不是火药库炸了?”张柏林赶紧举起望远镜。
林深河摇头:“火药库爆炸要猛烈得多。我看是炸膛了。”
他估计的没有错,在连着“强装药”射了二次之后,一门大炮突然炸膛了。爆炸的冲击波和碎片顷刻杀死了周围的十多个人,李陌刀被冲击波冲出去十多米摔倒在一匹死马上才逃过一劫。
李陌刀支撑着身子爬了起来,脑袋晕乎乎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使劲摇了摇脑袋,现周围的士兵们全逃散了,连那位完好的红夷大炮也被丢下不管了。他的几个亲兵跑来把他架起来。李陌刀还想继续装填开炮,结果现这门完好的大炮其实炮身上已经出现了裂纹。再开一炮自己也必死无疑。把他气得把佩刀在空中乱砍。
空气中又一次响起了髡贼炮弹飞来的呼啸声。一个亲兵赶紧夺下他的刀,说道:“守备大人快避一避,髡贼又要开炮了。”另外几个人将他架起来往后跑去。
“敌人的炮兵阵地已经完了。”张柏林给应愈打电话。
“很好,快组织炮火拦阻敌人的步兵!”
12磅加农炮的火力虽然猛烈,但是并没有使得敌人很快动摇,尽管每次炮弹落地之后产生的巨大杀伤效果都使得一部分士兵动摇溃退,但是他们很快就在军官的驱使下重新涌了上来。大队的官军已经涌到了离土堤五百米的地方。伏波军的榴弹炮也加入到轰鸣的行列里,开花弹不断的落在队伍中。尽管杀伤效果一般,但是炮弹落地能够爆炸还是使官兵们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当他们在炮火下终于逼近到距离寨墙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寨墙上伏波军的步兵军官们同时举起了指挥刀:
“标尺3oo米――放!”
几百支米尼步枪出噼噼啪啪的枪声,密集弹雨席卷了整个前锋,几百人当即被中弹倒地。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得早已动摇的步兵终于支撑不住,冲向敌军的道路似乎从来没有这样遥远和危险。童以振连斩了几名溃军,还是阻挡不住潮水般退回的士兵。他正在大声呼喊,要将领们维持住,不许士兵溃逃。但是一子弹忽然将他的马击倒,他顿时跌在地上,他身边的亲兵们赶紧把他架起来,童参将马上跳上第二匹马,但是这时候他的掌旗官的铠甲忽然在他眼前爆裂开来,掌旗官哼都没哼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下让他肝胆俱裂,髡贼正在用什么他看不到的火器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