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处且饶人吧。”
“他唱莲花落倒没什么,”陆大刚这会酒劲上来了,只觉得轻飘飘的,早把纪律忘得一干二净,笑道,“不过花子们也没几天好蹦达了。过几天这广州城里就没花子了……”
“表弟又说笑了,”韩长乐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态度,“这要饭的叫花子,哪朝哪代没有?就是太平盛世,要少不了讨吃得……”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陆大刚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般,“全琼州我不敢说,单就临高,绝没有一个花子――都送去修路挖沙子了――你瞧着吧,这广州城里的花子也得都去挖沙子……”
虽说韩长乐已经大概猜出了陆大刚的“没几天好蹦达”的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亲口这么说出来,依旧很是震撼。
没想到随便出来一趟,阴错阳差的竟得到这么一个要紧的消息!韩长乐心想,得赶紧去回禀东家!
两人一直喝到月上梢头,韩长乐付了帐,见陆大刚已经醉得有些晃悠,便叫来伙计,给他些钱,叫他将陆大刚送回去。自己急匆匆离店而去。
天色已经落黑,澳洲人虽已经取消了夜间宵禁,但是各处城门入夜之后依旧是关闭的。没法出城回金花寺去。思索再三,决定先到西关关厢的窦口歇一夜,明日一早出城去报信。
陆大刚回到宿舍,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好在他第二天是中班。起床之后盥洗一番便赶紧去上班了。
昨日的事情,他差不多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和表兄韩长乐一起喝酒,至于喝酒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就和所有喝醉的人一样,彻底的“断片”了。
刚到办公室,自己手下当班的兄弟们已经到齐了,三十多个人聚集在会议室里,听候任务简报。
他们平常的工作是事务性的,主要是保持街面上的治安力量的存在感,震慑各类不法分子,及时阻止各种违法行为的发生,对街面治安进行常态化管理。
元老院体系下的警察局,执法范围空前广泛,旧时空由各行政部门执法大队负责的行政执法,在本时空几乎全部是警务部门来承担的。有元老认为元老院有“行政警察化”的趋势。
之所以采取这样的做法,根本原因是17世纪的社会教育水平很低,要进行有效的社会基层治理,只有借助于暴力手段。警察无疑是最为合适的机构,不仅如此――与其建立各式各样的“大盖帽”让“破草帽”犯糊涂,不如让一顶大盖帽来统一管理来得简单明了。可以说元老院对警察使用暴力手段来进行社会秩序治理不但是赞成的,甚至是暗中鼓励的。
虽然巡逻是事务性的工作,但是每个阶段都有“重点工作”,从抓捕小偷、打击随地便溺到禁止乱倒垃圾,搜集街面治安信息不一而足。而最近巡警们的重点工作就是对街面上的乞丐、流民的活动情况进行调查统计。
要对关帝庙人马进行治安整肃,开展全城大收容行动计划,已经在警察局的中层干部――全部是琼崖纵队的归化民干部――进行了传达。不过对于大多来自本地招募的基层警察来说,这还是个秘密。
“今天我们的主要工作,还是对街面乞丐流民的情况进行搜集,管控乞丐活动。”陆大刚早就忘记自己昨日的“酒后真言”,拿着教鞭在管区地图上指点着,“重点是何家祠堂、普济院这几处――特别是普济院,这里是本地关帝庙人马的窦口所在地,要特别注意其中的动向!”说着他在普济院的图标上重重的敲打了几下。
警察们都知道这个地方――这是关帝庙人马在本管区的窦口。巡警刚刚开始上街的时候,看到乞丐滋扰市民和商家还不太敢管――毕竟关帝庙人马积威犹在。有次他指挥巡警刚把在店铺门口“砸碗”强讨的乞丐抓走,大骨第二天便派人在他管区各家店铺门口泼粪。连派出所门口都泼了一地。
陆大刚得了消息之后,手提一根哨棒亲自带着大队警察到普济院,下令“见人就打”,从门口一直打到大殿上,将许多乞丐打得骨折吐血――据说事后死了几个。他自己亲自揪住大骨连扇了十几个耳光,直打得对方口鼻流血跪地求饶为止。从此普济庙里的乞丐们便老实了许多。搞卫生运动的时候要打扫街道,陆大刚随便叫一个乞丐去传话,本片的乞丐们第二天都得自备工具出来扫街清垃圾。
“……管控乞丐流民之外的另一项重点任务,是对私娼进行打击。”陆大刚的管区是油栏门大街一带,正是本地的“红灯区”,全市风俗业大整治,行院都关了门,妓女们都在“等候安置”。不少乐户家出身的妓女即无一技之长,又习惯了过去的生活,便在这一带做起“半私明”来。寻芳客们也苦于没地方消遣,生意很是火爆。乐坊街上冷冷清清,油栏门外大街的不少支巷反倒是夜夜笙歌。
“半私明”、“私门头”之类的私娼,因为不领取黄票,即不体检也不纳税,属于脱离治安管理体系的人群,所以在临高就是治安的打击对象――广州也不例外。
他接着宣布了对私娼的处理的方式,一旦发现就查封其营业场所,拘捕所有从业人员。对于出租房屋的房东也要传唤到派出所进行治安处罚。
“……这个政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