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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4 / 4)

头的窗户边停下,正好有位置,他让她乖乖坐着,周廷脸色不咋好,她不敢不听话。

周廷从陈最最手中抽走病例,再回来的时候,一个快一米九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装了药的塑料袋,和一纸杯的温水,陈最最脑海里飘过这么一个词:家庭煮夫。

原本还坐在陈最最身边的一对老夫妻离开了,周廷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纸杯交到她手上,手指轻轻插过,他的手很暖和,这股温暖透过皮肤寸寸暖进了她的心里。

装了铁栏的窗户没关严,夕阳的光穿过窗户,金光的尾巴正好抓住她白色的匡威和他的黑色匡威,将这个小天地笼起来自成一个天地。

周廷低着头,仔细对着每个药的用量,最后用盒盖装了一次的药递过来,陈最最摊开手,手心因为温水透着盈盈粉色。

周廷把药扣下,陈最最就这水吞下,顺便把水全部喝掉了。

“去哪?学校还是小镇?”周廷边给塑料袋系紧打结,边问。

陈最最想了一下:“我想回家。”

周廷抬头看了她一眼,“嗯,那走吧。”

“你是要送我吗?”陈最最在他之后同步站起身,心中有些小雀跃。

周廷回头轻飘飘看她一眼,夕阳的余光照在他侧脸上,漆黑如耀石的眼睛里,很清楚地倒映着她的影子。

“嗯。”

她听见他轻声回应,然后点了点头,转口又说:“还是,你不需要我送?”

“不不不!”陈最最立马摆手,脸颊蔓延上一层粉,轻启嘟唇嗫语:“你能来,我很开心。”

周廷眸光闪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嗯,走吧。”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陈最最的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跟了上去。

从医院到古镇的距离,打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不是旅游季,古镇的人很少,路旁的店面关得也很早,街上更是看不见什么人。

陈最最安静走在周廷身边,他们走过一盏接着一盏的路灯,经过一个又一个正打烊回家的小吃摊。

在快要到家门的时候,陈最最问出了困扰了她一路的疑题。

“学长......我听毛米洁说,你不让她上场,为什么?”

她知道乐队进线了,也一直以为是毛米洁帮的忙,直到坐上出租车后,她主动给毛米洁说谢谢,毛米洁却说她并没帮上忙,是周廷最后临时换曲,演奏了一首无主唱的纯伴奏音乐。

他一个人拯救了一个队。

可陈最最没空赞叹他,因为脑里有个小人一直在呱呱叫:他放弃稳妥的法子冒险,一定是为了你!

她以为他会想好一会该如何回答她,却没想他似乎想也没想直接反问她:“对你来说,乐队的定义是什么?”

陈最最紧紧盯着他的下颚线,眉头动了一下,认真思考,须臾语气犹疑试探道:“一起……追逐梦想的人?”

“一个乐队,是一个整体。”他侧脸笼在阴影里,淡淡地说,“一个乐队,如果鼓手出了事,其他人可以也应该帮他,一起分担他在歌曲里的部分。”

“对吗?”他忽然问。

她扑哧这长睫毛,点头:“……对。”

“好,那我再问你。”他忽然扭头垂着眼看她:“如果一个乐队的主唱因故不能上场,那其他人会不会或者应不应该帮她顶上?”

陈最最皱眉:“可我看其他人……”

“其他人我管不到,”他打断:“但在我的乐队里,你们每一个都是无可取代的。”

包括她在内,少了谁都不可以。

陈最最的心猛地沉了一下,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从小她就知道,好东西要花大价钱,想要的东西要勇敢开口,正如如果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比别人早一步,在这个人身上贴上属于她的标签。

“周廷。”她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呼喊他的名字。

因为她脚步放慢,周廷已经走出了五六米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回过头来,过眉的头发因为路边的昏黄的灯罩上一层朦胧的纱。

“我......我有一点紧张。这辈子第一次做这个事情,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烟雾中,那双漆黑的眼闪过一抹疑惑。

“学长!我要警告你!”

“警告我?”他笑了一声,烟头上红色的星火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

“对!”

“警告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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