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便带人望东进发。叶景扬领人上前,遥遥射了几箭,仅中几个偏将,意欲再追,罗威道:“叶将军,东面有马将军守着,你不必担心。此刻还是以整顿军阵为上。戎狄虽走,我军亦损伤极大,当尽快清点人马,收拾兵器,一举拿下莫州,得一落脚之处,方能再图瀛洲。”
“罗帅所言极是,属下一时心急,只想再射萧擎一箭。”
“那萧擎目中无人,即便你不射她,她也讨不到好去。”罗威捋了捋胡须,又道,“然开战之前,你射她盔缨一箭,涨了我军士气,亦当记一大功!”
“多谢罗帅!”
罗威看她回到阵中,整顿一番军阵,向北与祝青会合。三位主帅清点各军人数,此战河东军阵亡七百三十九人,山东军阵亡五百八十七人,淮东军阵亡二十四人,共计损失一千三百五十人。
戎狄一方,仅观战场形势,阵亡兵士便已过万,所弃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若非祝帅潜入莫州地界,我军焉能有如此大胜?”
“罗帅谬赞,此乃我部祝将军谋划,我不过是依从她的计策。”
祝青微微一笑,又将手抬起,示意众人看他,道:“时至今日,本帅要将一件事告知大家。淮东军到此两月光景,一位少年便做下许多大事,立下无数战功,从一介新兵升做副都指挥使。
“此人与本帅既是同乡,又是同宗,还都善使一杆花枪。许多人来寻本帅,问她是不是本帅那个备受圣上关怀的女儿,本帅一直推说不是,然而时至今日,本帅要向诸位坦白,祝逢春,便是本帅唯一的子嗣,亦是祝殿帅唯一的后人。
“逢春出生不到一月,圣上御笔亲题十六篆字,昭昭其降,烨烨其生,煌煌其武,璨璨其文。得此厚望,祝家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逢春记事起,祝家便对她严加管教,令她修习文武,及至她今年从军,亦不曾让她享受祖辈庇佑,只令她从普通兵士做起。
“如此重压,逢春却能不负所望,短短数月几番立功,今日又使计策,令我军大获全胜,这等骄人成绩,诸位将军皆看在眼里,依本帅之意,待她归来,当让她再升一级,去掉头顶那个副字,诸位以为如何?”
祝青一番说完,众将讶然。许多人一早猜出祝将军身份,却不曾料到祝帅会在此时明告众人,观他面有傲色,纷纷上前贺喜,一个道:“祝将军这等本领,自然当得起都指挥使之位。”又一个道:“十五岁的都指挥使,老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此等俊杰,真不愧是祝帅之女,丰采不逊其祖母。”
祝青微微一笑,正要再言,张睢道:“祝将军虽有大才,却只十五岁大小,擢升过快,我怕损了她的心性。”
“张帅不必担忧,武将与文臣不同,后者要的是老成持重,前者要的是血气争心,因而从古自今,皆不乏封侯拜将之少年。不说旁的,单是戎狄军中,便有镇国公主萧擎这等少年主将,而今祝将军功绩已足,如何不能升做正将?”
他对张睢抬一抬手,又对众将士道:“依照大齐律令,凡有才德者,无论年少年高,皆可受赏受封。祝将军抛却家族庇荫,仍能凭功绩做到都指挥使,这等英俊,大齐无论贫富贵贱,皆会将之视若珍宝。而今莫州便在眼前,诸位若能立下战功,身前富贵身后盛名,皆可赢到手中。”
此语一出,全军沸腾。罗威趁此良机,也说了几句鼓舞人心之语,便领大军前去攻城。
当此之时,戎狄残部亦向东逃了数里,眼看丰县就在眼前,却听得一声炮响,前方一军摆开,正是一早候在此处的祝逢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