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偷溜回了许府,在古代,夜深了,女子是不能出门的。她前脚刚迈进大门,后脚就听到了身后的咳嗽声。她转身便笑脸盈盈地迎上去,拉住祖母的手,一个劲地撒娇。
往常这招是屡试不爽,可是今天却失效了。祖母大发雷霆,“这么晚回来,干嘛去了?”
“祖母,韵儿出门约了个好友,相谈甚欢,忘记了时间,回来的有些晚。”
“你还要替瑁儿隐瞒吗?”
“祖母,瑁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他隐瞒吗?”
“韵儿,你可知瑁儿打的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
“韵儿知道,可瑁儿打得没错,祭酒那儿子不讲理,还调戏杨柳。”
“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在朝中无人,根基不牢,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千万不能惹祸了。从现在开始,罚你们禁足七天,好好反省。”
“祖母,你消消气,别气坏身子,我们听你的便是。”
“另外,我已吩咐人帮你们找一门亲事,之后若定了,我便会与你们说。”
许韵和许瑁顿时五雷轰顶,两人皆心有所属,都不愿接受这个安排。
“由不得你们了,为了让许家站稳脚跟,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了。我也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很为难,可是我又何尝不心痛呢?可如今我们是这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啊!”
“祖母,韵儿不想嫁人,只想在家陪你。”
“我看你是心有所属,才不想嫁人的吧。”
被祖母一下子戳中要害,居然丧失了语言功能,待在原地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许韵和许瑁无奈地低下了头,他们知道祖母的决定是难以改变的。他们也明白,家族的利益比个人的感情更重要,但这种牺牲让他们心如刀割,一时之间也难以消化这个信息。
许韵扶起地上跪着的许瑁,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回了各自的屋子。许韵躺在床上,深深地感受到婚姻被人操控的无力感,想起宋钰对自己的好,越发感到绝望。接下来,她要如何面对他?两人之后见面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出嫁前的最后一天,可是成婚的对象却不是他,而是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这种恐惧将会一直笼罩着出嫁前的最后一天。
可是这种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过了两天,一个重磅消息便在许府传来。原来是许府派去的媒人,被三皇子拦截,并且三皇子指名要娶许韵。祖母自然也是不乐意,就算是要联姻,她也不希望韵儿与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度过余生,他对许韵的真心,祖母自然是认可的。可是他能为了得到许韵,就和奸臣联手,可见他的底线是不高的。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你不能对他抱有过高的期望值。
祖母拒绝了三皇子的求亲,原以为三皇子会就此罢休,但他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恶毒计策。他知道父皇已经开始厌恶后宫的妃嫔,想寻点新乐子,他向父皇进言,让他纳许韵为妃。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那他便用她去换取自己的前程,爱她是真的,但是恨她也是真的,他倾尽一切去爱她,她却爱上了自己的师傅,是她移情别恋,却嘲笑自己的多情,可笑啊。
消息传到许府,许府大多数人都在庆祝许韵即将成为皇上的妃子,享尽荣华富贵。可许韵知道,成为皇帝的妃子,便成为宫斗的一员,争会死,不争会死,打入冷宫的结局还是好的,在宫斗中牺牲的人比比皆是。她厌恶争夺,更何况是为了一个不爱的老男人去争,她要想办法避过眼前这困境,可是皇帝的命令,谁人能反抗,除非……
她再次服下了软骨散,虽说这伤身极大,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进宫,不愿此生都陪在一个老男人身边,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她专门挑选了一个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假装若无其事地练剑,加速体内药劲发作,突然她练着练着,便吐了血跪在地上。小玉赶紧过来扶起地上的许韵,将她搀扶回房间,期间许韵多次都差点跌倒在地上,全身软弱无力。她拉住准备去叫太医的小玉,叮嘱她一定要请常太医。
常太医一看便知,他关紧房门,仔细听许韵的计划。
“常太医,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为难,可是我别无他法。我是真的不想进宫,宫里那些妃子的下场,你是最清楚的了。现今冷宫中的,有多少也是以前受宠的妃子,现今风头最盛的妃子,又能保证能受宠多久呢?失宠后,她们的下场又是什么呢?”说着,许韵从床上颤颤巍巍地起身,准备跪下拜托常太医,常太医也实在无法推脱,便只好答应。他知道这事如果东窗事发,不仅是许家,甚至他一家老小,都有性命之危,但他还是帮了,为了情义,他义不容辞。
他给了许韵一个黑色小药瓶,并细心叮嘱她,服下此药,第二天全身便会起水泡,开始头痛,呕吐,与实际的天花症状别无二致。但千万要记得,一个月内不可服用第二次,不然便会毁容,无法治愈。
“常太医,我家小姐病情如何了?”
“你家小姐得的是天花,传染性极强,如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