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培训很快过去，期间刘萌萌倒是来找过她两次，不过两个人都忙，都有心事。刘萌萌也不过是来和她坐坐，散散步。都看得出来对方有心事，但两人都默契地不问。都是多年的闺蜜了，很清楚对方的秉性，该说的时候会说的，不说，就是还没想好怎么说。
第二天一早苏蔡莱就能结业离开，刘萌萌和她在学校周边逛完几圈准备回去的时候，犹豫了好一会，站在车边，还是开口了：“莱莱，我真有些舍不得你。”
苏蔡莱歪着头，“苏州离家也不算很远，我得空就来找你。”
“不是。”刘萌萌低着头，忽然自嘲般笑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走了，明天来接你。”她打开车门时的那个笑容却那么的酸涩，苏蔡莱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
以后圈子不同，消费差距巨大了，她们的话题也会越来越少吧。正如她无法对刘萌萌和程先生的交往做出评价一样，以后，她不能做出评价的方面将会越来越多。和势利与否无关，生活中的交集少了，兴趣点不同了，加上忙碌、疲惫，交流少了，自然而然的会渐行渐远。只靠着少年情，又能聊几年呢？
刘萌萌很清楚她要放弃的是什么，只是苏蔡莱，对此还没有多少认知。
第二天，结业式完毕，苏蔡莱拉着箱子出了宿舍楼，就看见一个大美妞等在那里。一身利落短外套，皮裤、长靴，双手环抱，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雪白的天鹅颈，看起来更加杀气腾腾了，惹得路过得同行纷纷侧目。
苏蔡莱想逗逗她，打个唿哨，没打出来，只好小跑着过去：“美女，在等我吗？”
刘萌萌下巴一扬：“走啊，姐们带你出去浪！”
这大半天，两人就像是回到少年时代一样，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试一下，看见新鲜有趣的，都要惊叹一番，一路上咔嚓咔嚓的拍了无数的照。
苏蔡莱：“以后你当了富太还能这样疯么？”
刘萌萌白她一眼：“富太不吃饭拉屎？他们只是有钱，又不是有病！抛开他们的资源不谈，还不一定比我们强呢。”
苏蔡莱似懂非懂：“也是。”
苏蔡莱是晚七点的飞机，下午五点刘萌萌就带着苏蔡莱往机场去。路上接到程先生的电话，问她们到哪了，有些伴手礼要送给苏蔡莱。刘萌萌短暂的沉默了一会，从善如流地：“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你到机场来吧。”
其实苏蔡莱一点都不想要他的伴手礼，感觉不对味。国人讲究的是礼尚往来，苏蔡莱和他有什么好礼尚往来的？那拿他东西干嘛？拿着烫手。可他那样的做派，和他退拒拉扯更没意思。
自从程先生这个电话打来，不止是苏蔡莱，连刘萌萌的心情好像都变了，说不上高兴不高兴，就忽然间的，那股子轻松愉快的氛围慢慢的消失了。还是那身装扮，但刘萌萌的气场，一下子从街拍大美妞变成了职场精英，一身的冷冽线条。
在机场咖啡店等程先生过来汇合的过程中，苏蔡莱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萌萌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刘萌萌回以一个问号脸。苏蔡莱叹气，戳着手中的美式。虽然宣布减肥成功告一段落了，饮食习惯却没有回归以往，饮料还是无糖，饮食还是低卡少油八分饱。
“萌萌，我觉得你并不开心。你总说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得看是否值得。我确实无法想象你会获得什么，但现在你就失去了你的鲜活。”
刘萌萌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我还没有答应他。”
“你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是什么让你这么犹豫？”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刘萌萌喃喃道：“离开舒适圈，去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圈子，我知道我要面对的困难比我想象中的大得多。而且……”她苦笑一声：“由于没有爱情作为后盾，程子松不会站在我的立场上引领我，帮助我。寻常人家的婚姻都可能处处艰难，何况是豪门。只是……”她又停顿了一下，“如果把当前的生活和未来的生活放在天平上，那至少现在，它们是势均力敌的。这也是我长时间犹豫的原因。”
“我对当前的生活很满意，我也不介意自己终身不过是个中产。我们就是小市民，不需要那么多的物质就能活得很好，这些年，我也一直活得很好。而新生活，困难和挑战是存在的，可新天地，新的生活方式也确实很吸引人。再等等吧，在程子松耐心耗尽前，我会做决定的。”
她已经看见远远走来的程先生，程序化地微笑着冲他扬起手。
程先生落座，挨过来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的脸颊：“今天很漂亮，刘女士。”
刘萌萌也笑，矜持高贵，“谢谢，程先生！”
苏蔡莱看着这一幕，只有说不出的难受。面对程子松推过来的，单看包装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礼盒，苏蔡莱只能礼貌地道谢。
聊了几句，眼看时间差不多，苏蔡莱应该去登机了，三人便一起往外走。刘萌萌亲热地挽着苏蔡莱的手，程先生虚揽着刘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