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
简行之忙道:“苏师父最是明事理之人,王府安全大过于天,总要有合适之人,王爷也道,此事若能如此了结已是最好,特命府库支取苏师父一干薪酬待遇如从前,绝不至于薄待!况且那雪山老怪本是苏师父从前旧友,此番对他又有救子之恩,必不会亏宥了苏师父。”
完颜康怔怔一笑,忽满面吃苦,人呆呆道:“果真这番事理人理俱全,惟师父却不曾顾及我同他十六年的师徒情分!”
简行之道:“王爷自也是记得小王爷和苏师父的情分不同,是以才不敢让奴才早些将缘由告知小王爷!”
完颜康郎目微瞪,猛讥出一笑道:“你们自是都顾及你们的情分,你们又何时管顾过我的情分,到今日便只教我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这里!”这时袍袖一掷,已走出清桐院去。
简行之见他这般动怒绝无仅有,脚下潦草跟了几步,完颜康却猛然停步,荡平了胸口怒气道:“原是少康狭促了,简总管,你命人去准备一下,就说我今日便住去了小榭。”
简行之忙停步道:“是。”
后刻完颜康仍独一人沿□□前去,他便再没有跟。
许久后康王孙长身立于湖畔,湖风振衣,袍脚到底有些寂寞。
湖这边立着贺铸,便左右为难,不知道此刻该跟上去还是不跟,忙求望向简行之。
简行之只得苦笑点破道:“我们王府中本太清冷了些,年关偶然得了一点热闹,到底也回了离华岛,如今连苏师父既也走了,这王府中便愈发没个人声,没个话谈,难怪小王爷心中不畅快。”
贺铸也知苏玉望此番不再回六王府,实是对完颜康打击太大,人只得小心道:“但我们小王爷的生辰既在海棠花开时候,贺铸却是听小梳姑娘亲口说她要来的。”
简行之便薄薄一笑:“此去山长海远,再来谈何容易!小梳姑娘既一派天真无赖,她口中一时答应,却又能作得什么数,又或者即便她有那样的心意,想那位婆婆和沈哭也绝不肯她再轻易离岛半步了。她这一趟若不能来,明年后年又如何会再记得中都之约,怕便不好再回中都的。”
而世间之事,最怕有些人浑然记得,有些人却已淡然忘却。贺铸到此也只得沉默,眼见着六王府中的海棠花这三五日也就凋谢殆尽,完颜康今岁的生辰定是要过得不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