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在赌,一寸长一寸强,她就赌一寸短一寸险。
此刻周颂将软剑中注满了内力,用力一弹,清越的剑鸣声扰的蒙面人耳鸣脑昏,粗狂的身体更是笨重的反应不及,生生挨了这一剑之后,拼尽全力逃跑了。
周颂也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仔细的擦了擦自己的剑,再绑回了腿上。
“不行,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藏,现在还不能被宋青陆发现自己的武功,不然可能真骗不了他去任县了。”打手很稀缺呀。
宋青陆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躲藏着的周颂,远远的他就满脸焦虑地扫视周颂全身,幸亏看上去没有伤口。宋青陆确定,刚刚那几个时辰是他这辈子最焦虑的时候了。
小时候功课没做完被夫子盘问的时候没怕过,自己偷逃下山触发守门机关时也没紧张,就算是那天和鬼影掌对阵,又被偷袭,宋青陆也只是觉得震撼更多一点。
这种陌生的、情绪失控的感觉太过奇妙,压制不住,又在看到女孩平安后逐渐放松。
所幸自己下山后的第一个任务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只要把周颂安全送到任县就好。
周颂抬头看着迎着朝阳走来的少年,看着他缓缓蹲下身,周颂才看清楚少年的脸庞,像是累极了有点虚弱,又像是脱下重负后的放松,他平视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听见对自己说:
周颂,走吧。
记忆重合,周颂想起了那场大战中葬身火海的少年,他也是对自己说:周颂,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