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一起去赏月吧。”漠霜也跟着起身。反正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无论他们怎么忧愁,裘宿松也不可能自己送上门来。与其在这对坐叹息,不如出去放松一下。想来他们下凡也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没好好看看。也不知道凡间的月亮跟天界的有什么区别。
可一出门,众人就傻了。天上阴云密布,别说月亮的,就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好在无心人没有赏月的闲心,而有心人赏的也不是月,而是身边人。就比如池云清还有杨启。
池云清看着身边的漠霜,“霜儿,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可他的浪漫用错了地方,因为漠霜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浪漫。闻言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冷冷地扔下一句:“你瞎啊。”就走了。
换过来看杨启这边,就静谧的多了。杨启挥退了身边的随从,带着丁念禾来了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两个人躺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抬头看着那并不存在的月亮。
“那个丁侃酒是你哥哥啊,朕瞧着你们长的也不像啊。”杨启说道。
丁念禾抬头看着黑夜,“哥哥说他像爹多一些,我像娘。”
“原来是这样。”杨启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身边的姑娘。“按理说到了你这个年纪,都应该成亲了才是。你为什么还没嫁人呢?”
“不想呗。”
“那假如说啊,有一天你想嫁人了,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一出来,丁念禾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池云清的脸。她嘴角带着笑,“那我要嫁一个高高在上,但没什么架子。平时很温柔,正经起来又只可远观的那种男人。”
“你这说的不就是朕么?”杨启坐起身,双手撑在身后。“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坐上皇后之位,你愿不愿意?”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丁念禾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思。可先不说她心里已经池云清了。就说他们一个凡人一个神仙也是段然不能在一起的。不过这些话她自然是不能说的。她只能说:“不愿意,因为皇上都是妻妾成群的。我这个人爱吃醋,别说后宫佳丽三千了,我的男人就连母的苍蝇都不能多看一眼。”
“那如果朕能保证,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呢?”
完全没想到杨启会这么说,丁念禾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停跳了一拍。不过就算是这样,人仙有别,她在凡间几个月的时间都要丹药维护,更别说几十年了。而且几十年对于她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而对于杨启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生。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这样的感情。
好在杨启很快就发现了她的沉默,笑了一声:“好了,逗你的。不过你要是愿意,朕也真的做得到。我们去那边走走吧,那边有个高台,说不定能穿过云端看见月亮。”
二人走远,池云清跟漠霜也终于累了。他们俩坐了下来,只是谁也没有说话。漠霜是不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池云清是不敢,生怕说错了什么话打破这难得安静相处的时光。可就是这么并排坐在一起,他们也觉得很开心了。
丁侃酒跟榕灵看着这两对,相视一眼,双双打了个寒颤,分道扬镳。
凡间有两对佳人在赏并不存在的月亮,此时天界也有一对欢喜冤家终于能不一个追一个跑,安安静静地说会话了。
跑了一天的包柳月累的很。她半靠在床上,手上端的事干天乙给她熬得药。她无心喝药,只是一勺一勺的玩,药都凉了,也未曾发觉。“若是我的牺牲能换回滕长老的心,我觉得我也算是立功了吧。”她苦笑一声。她的苦涩,不止在今天存在,准确来说,从她飞升的那一日,她在天界的日子就没好过。
她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好似除了想嫁给干天乙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其实那些闲言碎语,她一字不落的都记在了心上。她是鬼,就算如今已经飞升了,她也是鬼。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
“别瞎说,他跟裘宿松有牵扯是他的过错,跟你有什么干系?就算没有你,也有别人。”干天乙在地上擦拭着自己的兵器。从知道裘宿松有可能会杀回来后,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作为天界的将军,他的理想就是能成为先战神那样的人。哪怕因此丢了性命,也能流传千古。
包柳月也不喜欢现在这种气氛,这并不适合她。于是她很快调节回来,用一种戏谑的语气半玩笑半认真道:“你要是娶了我,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了。你要是真的担心,不如就早些娶了我吧。”
干天乙一愣,手上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他重新捡起,“你瞎说什么呢?你受伤了,现在应当好好休息。我也先回房了,你有事叫我。”然后他就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那逃也似的背影,包柳月并不失望,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她也已经习惯了。不过就算她补牺牲自己,也总要为天界做点什么。这样或许他们就能接受自己了吧。如此想着,她借着前鬼身的优势,回到地府,找到了判官。
判官看见她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