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呼吸还算平稳，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额头上有一个鼓鼓的包。
这层楼格外黑，墙面像是涂了吸光材料，手电照上去没有任何效果。白露和钰箩把慕辰移到了靠墙的位置，头枕着自己的大腿，喂了些水，等他醒来。
“咚！”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白露？”于荒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
“这里！”钰箩出声示意。
“刚才那个灰蛇是假的，我划开了他的面皮，但是没有看清楚正脸，他破坏了楼梯往上跑去了。”于荒坐在墙边倚着墙壁，闭上眼睛。
“真的灰蛇哪去了呢？”白露在黑暗里呢喃。
“哎哟我去！疼死我了！”慕辰捂着额头坐起来。
“怎么样，有事吗？”白露问。
“我正往下走，突然有个东西蹿出来，直接把我从楼梯上撞下来。哎哟哎哟，我这别破了相了！”慕辰摸着额头的鼓包，感受它的大小。
“灰蛇呢？你们为什么要下来？”钰箩蹲在一边，双手捧着下巴。
“为什么要下来？不是你们让我们下来的吗？”慕辰满脸狐疑地看着白露。
“我们？”白露和钰箩对视一眼。
“对啊，你们那么久不回来，我们就一起去外面找，但是又不敢走远，怕错过了，就赶紧回来。回来就发现古塔门开了，我们进去就听见你们的声音，说让我们下去，灰蛇带着人在前面。”慕辰解释说。
“你的意思是你不但听到了我的声音，还听到了钰箩的声音？”白露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对啊，很清楚，不是你们吗？”慕辰问。
“那就说明，刚才那样的东西，不止一只。”于荒补充道。
“什么东西，撞倒我的东西吗？”慕辰看向于荒。
“对，现在想来，那张面皮不是它提前做好的，而且它的一种能力，看到灰蛇以后，才生成的。”于荒重新站了起来。
“那它岂不是又能模仿别人的声音，又能易容？”白露扶着慕辰站了起来。
此话一出，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但是它们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之外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凭此相互检验。”钰箩提议。
“我和白露先检验！”慕辰说完拉着白露到一边，不一会儿白露揪着慕辰的耳朵就回来了。
于荒对着白露比了个3和0。
“丁叔右手手臂上有一个痣。”钰箩想了一会儿说。
“那就都没问题了，我们还要想个办法防范。”白露看着楼梯下方。
“定个我们自己的暗号吧？”钰箩说。
“不能很明显，还要好识别。”慕辰伸手捏着下巴。
“我就用刚才那个。”于荒看着白露。
“那我们都用那个吧。”白露回以一个笑脸，然后看到慕辰和钰箩各自比了一个3和0。
于荒顿时脸黑了下去，转头看楼下的情况。
“我们不是应该想办法上去吗？为什么要往地下走？”慕辰笑着问于荒，于荒没有回答。
“灰蛇他们一定在下面，他们死完了，我们这趟行程也就没有意义了。”白露回答了这个问题。
“下面没有楼梯了，放绳索吧。”于荒说着就开始行动。
绳索下去很深，沿着绳索下降，下面一层空荡荡的，而且很低，大约只有一米五。四人没有停留继续往下，再往下已经不是塔身了，而是石壁，石壁上有凹槽，摆放着棺材，大多已经腐朽，露出里面的枯骨。
“为什么把棺材放的这么深？”慕辰觉得奇怪，现在已经离地面近三十米了。
“应该是工人的尸体，搬出去太麻烦就原地下葬了。”白露手电照着四周。
“你说，这里和那个什么肃慎国有什么联系吗？都喜欢打洞？”慕辰问。
“没有，建造这里的人是先到的这里，才去的那边，你忘了照壁上的壁画？”白露回答。
“下面要到底了。”于荒提醒。
底部并排摆放着两口棺椁，但都已经打开，棺材底部有厚厚的枯黄碎屑，上面还粘着不知名的粘液。
“你们看，这里的机关被打开了。”于荒指着角落里的洞口，洞口有凌乱的脚印。
“这里连通的应该是个防御装置，打开以后棺椁的禁制也就被放开了。”于荒继续说。
“这棺材的样式一模一样，莫非关的是……”白露看着棺材上的花纹。
“双生怪物！”于荒视线挪过来。
“这是他们褪的皮吗？到底是什么物种？”慕辰捏起来一片，又赶紧扔掉。
“他们应该是往这里面走了，这里的火把被取走了两个。”钰箩看着洞口墙上的痕迹。
“走，我们跟上，他们既然往这里走一定不是漫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