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
一份被整理好的详细计划放在花鼓的办公桌上。
“你能看懂这上面的东西?”桌子对面是一身黑衣的白露。
“我看不懂,但是自然有人可以看懂。”花鼓一只手放在桌面,食指轻轻敲打。
“这份整理好的计划,与你刚才让我看的原文的确是一致的。”白露目光洒进来的日光缓缓倾斜。
花鼓没有说话,示意白露继续。
“什么?”白露没有明白花鼓的意思。
“你都这么有诚意了,我自然要付相应的报酬,说吧,是什么?”花鼓食指顿了一下,又继续敲打。
“你本来可以不参与进这一切的……”白露转头看着花鼓的眼睛。
花鼓起身走到窗前,长久的沉默。
“这么说吧,这份计划书渗透了千年的历史,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能想到这些,古人的智慧自然是惊世骇俗。你也看到了,从另一份记载上看,他们确实按照这份计划达到了想要的目的,改朝换代里不乏他们的影子。但是越往近代、现代,这份计划就越吃力,可以做的事越来越少,直到现在他们也只是能够拥有比普通人优渥的生活。因为三姓人越来越分散,就像一个漩涡,总有失去力气的一天。”花鼓不知道盯着窗外的什么,眼神悠远。
“这些并不足以让你不顾一切来抢这份计划。”白露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管花鼓是否能看到。
花鼓转过身,看着白露,扬了扬嘴角。
“也许你到现在都不明白,白盛景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甚至最后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完整。”花鼓抬手阻止了白露还没有问出口的疑问。
“我也一样,我也不知道灰熊在本可以颐养天年的时候舍弃生命是为了什么。在你们眼里,他是一个凶残的暴君,但在我眼里,他更像一个严厉的父亲。再严厉,也是父亲。”
“所以,你是报恩?还是报仇?”白露笑了笑,似乎能理解花鼓的意思。
“都是,或者都不是。还是那句话,在商言商,一石三鸟,利益最大化。毕竟,时代不同了。”花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着白露。
“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千年来的秘密,你都不感兴趣?白露站起身。
花鼓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同意你的计划。”白露转身出门。
白露回想着刚才看过的那份计划,白家人和于家人其实一直生活在慕家人的控制下,在最初的计划拟定后,即便朝代更迭,慕家人也能在两家人的帮助下站在上层,再反过来控制两家。
都是为了生存。
不过有一个名字白露记在了心里。
为花鼓翻译整理这份计划的人叫白慕言,在文件的末尾。
不知道花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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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都没回来?”吴念手上缠着纱布,坐在阿昌对面。
“是的,手机电话也都打不通,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虽说提前有预想,但是一下子人去楼空,阿昌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和失落。
“除了白露,其他人都没有生命危险,而且当时花鼓也在,按理说不会出现意外的。诶,你有没有去灰熊帮问问?”吴念龇牙咧嘴。
“去了,那里现在是花氏集团,是做装修设计的。花鼓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阿昌摇摇头。
“我去!花鼓这么牛的吗,一个帮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一个集团,发展真够迅速的!”吴念眼里闪着精光。
“算了,想着问你也白搭。”阿昌摆摆手转身。
“诶,你这人……”吴念话还没说完,阿昌已经离开了。
阿昌回到酒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酒吧里面依旧黑漆漆的。阿昌掏出钥匙打开门,拿起暂停营业的牌子摸了摸,再重新放好,然后从里面把门锁好。
借着手机灯光摸索着向楼上的走去,突然又转身下来,打开楼梯口的灯。因为阿昌余光扫到吧台上放了一个玩偶,下面压着一个信封。
阿昌顿了顿,拿起信封上楼。
信是丁叔留下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嘱咐自己照顾好自己,一点多余的话都没有。
阿昌点了根烟站在窗前,青烟绕着指尖缓缓上升,然后从窗户偷偷溜了出去。
就这样吧。
明天得招几个服务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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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酒吧开始招人了,这两天应该就能营业了。”
“好的。”花鼓坐在电脑前处理着今天的文件。
“真的不需要帮他查一查那些人的下落吗?”
花鼓飞快地考完手上的文件,然后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的工作做完了吗?”花鼓随手拿起另一份文件,抬起头看着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