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看着写着“大凶”的签字,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看旁边降谷零的签,竟然是大吉,他笑得嘴都乐开了花。
“为什么?!”她愤懑道,“我要跟你换!”
“我才不要!”降谷零拼命护住自己的签,青城伸着手抢,两个人拉扯起来,降谷零喊,“你求的是什么你就跟我换!”
“你求的什么?”
“我求的姻缘!”
“……”青城愣了一下,降谷零忙趁机逃脱,站的离她远远的。
青城咬着牙,捏着手里的纸签咬牙切齿,总不能跟他一样没羞没臊地说自己求的也是姻缘。
“小景你的是什么?”降谷零凑过去看,却张大了嘴巴,签上也是一个“大凶”。他又看景光,白皮肤的男孩子脸红红的,像冷风吹的,又像是热的,他耳垂也红了。
侦探的嗅觉捕捉到一丝反常的味道,福尔摩零上上下下打量着尴尬着的两人,谨慎又自信地问,“你们俩不会都求的姻缘吧?”
“才不是!”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意识到气氛变得更加暧昧。景光不安地低下头,脸颊烫了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女施主印堂发黑,命带凶煞,要不要买串转运珠转转运?”神社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递上了水晶手串。
青城气得咬牙切齿,从小到大每次来神社她都遇见说她命里带凶,然后把她当成白痴一样开始兜售迷信产品的算命瞎子。小学时期末考试前还买过转运珠,自从发现不管带什么水晶都无法拯救她糟糕的国文成绩后就跟神社的骗子结了仇。
她愤愤瞪了那人一眼,将手里的签撕碎揉皱了狠狠往沟渠里一丢,高傲地昂着头喊了一声“我们格兰芬多从来都不信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降谷零看了看手里的大吉签,有点舍不得,但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金发的男孩子把纸签一撕两半,攒成团丢进沟渠里,很潇洒地走掉了。
神算子墨镜都惊掉了,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黑发男孩走进他视线里,温柔又羞涩对他笑了一笑,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也不信命。”然后把手里的签搓成碎片扬进元日的晨风里。
他跑着追赶两个伙伴,风吹开他柔软的黑发,随着脚步一起在清晨的光线里起起伏伏,就像在追逐着他的光,神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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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蹲在神社的草坪上摸别人牵的狗狗,软乎乎的日本柴犬,眨着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冲她摇尾巴。黑头发的男孩贪恋地望着她,她皮肤很白,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红红的,深陷的眼窝里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琥珀色眼睛。她长得像洋娃娃,深栗子色鬈发绑了红色的蝴蝶结缎带,鬓角扎进缎带里,从肩膀垂落下来。
与其说是看,不如说诸伏景光的视线黏在青城身上,带着少年青涩的温柔和暖意。
降谷零斜眼角瞥了他一眼,用一种不出所料的语气问,“你是不是喜欢青子?”
“啊?”景光慌了一下,对上降谷侦探的目光,然后慌张地逃避,“你……你说什么呢……”
降谷零并没有想让他蒙混过关的意思,得意地笑了一声,抓住他的手腕继续说道,“瞳孔放大,脉搏加快,呼吸局促,我说小景,你到底是在说谎呢,还是心动了?”
“我……我没有……”降谷零那双漂亮的浅蓝色眸子里带着某种危险的味道,景光下意识想否认,挣了脱他的手。
降谷零摇了摇头,幼驯染的演技怎么会这么拙劣?“最重要的是,”他竖起一根手指,讳莫如深地凑近,低声说,“刚才青子挽你手臂的时候,你、*、*、了。”
景光张大了嘴巴,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羞得耳朵里直冒蒸汽,他慌忙捂住降谷零的嘴,“你小声一点!”
降谷零笑了起来,拍着他肩膀说,“你演得真差劲。”
“我又不是故意的!”十四岁的少年羞恼着争辩,那种身体下意识的应激反应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降谷零啊了一声,坚持着原审判决,“但你就是喜欢青子。”
景光没有再否认。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降谷零手肘搭在景光肩上,凑在他耳边问,呼出的气息让他耳垂又红又烫,后背变得燥热起来。他低着头,嗫嚅着问,“我要怎么告诉她?”
“就说你喜欢她,问她愿不愿意当你的女人。”
“……”景光差点喷血,回头,眼神幽愤地望着一脸得瑟的幼驯染,没好气地呛他,“你说得倒是容易,这话你敢对宫野医生说吗?”
“呃……”降谷零挠了挠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她要是没结婚的话,大概可以试试。”
景光把他推开,有些生气,“你不要跟她说。”
“为什么?”很直男的发问,“上学期藤江还问我你喜不喜欢青子,他想追,但是感觉自己没什么机会。你们俩关系太好了,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