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听徐北光说:“三爷真看得起我们,居然这么一份厚礼,恐怕后面还有吧?我很期待。”
他怎么会知道后面还有东西?陈悦齐疑惑地望着他。
当对手落于下风时,还这般羞辱自己,不是准备破釜沉舟就是有自己的把柄。其实这种谈判方式徐北光给她讲过很多种,可陈悦齐就是不乐意学,现在也混忘了。
终于听到徐北光说这话了,黄老三捂着嘴嘲讽地笑了起来:“这钱当然是小份量,我素来知晓陈董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接下来的礼是送给陈董的。”
陈悦齐一头雾水。
黄老三招了下手,陈悦齐和徐北光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
厂房上方的高台上,黄三的保镖推出一个女人,她满脸泪痕,双目通红,惊恐地看着下面的众人,嘴上被封着黑胶带,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陈悦齐心里骤然一紧,站起身。
这老东西居然拿颜妍威胁她!
徐北光见陈悦齐的状况有点不对劲,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他便对陈悦齐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陈悦齐低头,在他耳边悄声说:“就是她,救我出深圳的。”
原来是救命恩人,既如此,事情就不能照原来办了。
徐北光想换一种说辞,却被陈悦齐一把拉住。
如果颜妍被人带到江城来威胁她,那吴烨必定也在,她不能让自己的人以身犯险。
“黄老三,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谈得了,你不过是个小杂碎,叫你老板出来吧。”陈悦齐依旧没有得到孙祎的回应,只能硬着头皮说狠话,心里虚的没底。
楼上传来鼓掌声,一个双手戴着黑手套,西装笔挺的男人从颜妍身后走出来。
果然是吴烨,大约是时过境迁,又大概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脸上没有了曾经谦卑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骄傲与不屑。
吴烨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悦齐,鄙夷道:“两年了,阿齐你还和两年前一样,这么警惕,故人叙旧,没必要吧。”
“恩将仇报的人也配叫故人?”
听见陈悦齐压着怒气的责骂,吴烨哈哈一笑,从数米的高台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
一个正常人从高空落下居然没一点事?徐北光心下一紧,下意识站起来将陈悦齐护在身后,保镖也赶紧将子弹上膛,作出战斗之势。
像是怕陈悦齐他们搏命一击,黄老三的人连忙将陈悦齐一众人团团围住。
“世间有句俗语,叫好人做到底,既如此,阿齐你再送我个礼物吧。”
这人还要不要脸啊?活了十九年,就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陈悦齐在心下吐槽,又说:“听颜凯说你已经超越普通人了,又何须太初元神,如果换成以前,你兴许还有机会,可是现在太初的主人在,你觉得你够胆量吗?”
陈悦齐正欲在意识海中呼唤孙祎。
却听见吴烨放肆地笑道:“阿齐啊,你还是像两年前那般马虎,昨天晚上你叫人来厂里踩点,就没发现我在这厂里的各个节点都贴满了噬魂咒?一旦有灵体出现,噬魂符就能吞噬元神。”
抬头望去,果然在厂房顶上发现数十张黑色符纸,上面用金色的笔描绘着精致的符文。
这人做事真绝,他还真的不愧对他父亲那句:他比他哥哥强。
吴烨当年只是他父亲的私生子,没有家产的继承权,他的能力不逊色他哥哥,却要屈居人下,就连最爱的女人也得拱手让给他哥哥。
还是当年陈悦齐给他出了一计,拉拢下属暗箱操作,导致他哥哥手上的工程出现了几千万的亏空,吴烨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突发脑溢血住院,他哥哥也进了监狱。
“哈哈哈哈,你还真以为我愿意和你分南方公司的股权啊,少做梦了。”黄老三在一旁煽风点火,戏谑地看着徐北光和陈悦齐。
陈悦齐此时犹如案板上的鱼肉,真是任人宰割了,她绝不能叫孙祎出来,绝对不能拿他去赌。
“全部后退。”徐北光护着陈悦齐,对保镖沉声说,不管今日是妖是魔,都得一战到底。
陈悦齐看着顶上的噬魂符,剪瞳暗了下去,也许有些法术可以用物理方式打破,不管有没有用,尝试了总比没试过好,她沉声说:“瞄准顶上的符纸,开枪打下来。”
徐北光举枪凝神打过去,不知那符是不是钢板做的,竟纹丝不动。
徐北光和陈悦齐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哈哈哈哈。”黄三在一旁捧腹大笑。
“你确定?”自头顶传来的沙哑声打断了黄三的嘲讽,众人循声抬头望去,只见厂房横梁上坐着一人,居高临下地俯瞰众人,“莫不是买到假货了吧?”
黄老三的笑容凝固在他臃肿的脸上。
忽地,噬魂符起了火,火势越来越大,爆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星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