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这喜事还没听,怎么就把喜事的本人给推会屋子呢,您呀,也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什么时候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姑娘。”
张礼德对方婶子的态度并不恼怒,反而他很享受现在的样子,大家都看他不爽,那有能怎么样呢,最后不还是乖乖的听话。
“是我表亲家的女儿,我这么老婆子觉得我家君妹没什么喜事,所以村长,您还是请回吧。”
“啧啧啧。”
张礼德摇摇头,咂咂嘴开口:“她婶子,咱们县太爷家里的公子,瞧上咱家姑娘了,要八抬大轿抬进府里去呢。”
此话一出,温南双眸一震,脚尖忍不住靠近方母,紧紧拉住她衣角。
一开始看着家里站了这么多人,温南心里也是害怕的。
本来就心慌慌的提着,一听这话,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一股油然而生的惧意,从脚下攀升。
“村长您说笑了,我家君妹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一没有媒妁之言,又没有父母之命,怎么着也是没有这个福气的。”方母反握住温南的手,示意她别怕。
张礼德不以为然:“既然父母不在身边,你就是最亲的人了,再者说,嫁到县太爷家里是享福的,那个的我们地方的大老爷,这姑娘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你说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好事吗?”
“我呸!”
方母叉起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花花肠子,那县太爷家里的公子哥,不过就是一个痴痴傻儿!你将你家姑娘送上门换富贵,我管不着!但是我家姑娘,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你就算从我这身老骨头上踏过去,你们也别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方母现在情绪多少有些激动,正当激烈的时候,方维也回家了。
刚到村头就有婶子来说自己家里出事了,没成想,一进来就看家院子里站了一群人。
“母亲。”
方维也行礼。
“兄长。”温南带着眼泪的目光,无措的叫了一声方维也,只见这人不澜不惊的站在自己面前,然后转身,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村长,不知为何会来到我方家。”
方维也拱手问好。
“维也来的正好,快些劝劝你母亲和你妹妹。”
张礼德一副遗憾的样子,语气间带着责怪的意思,意思就是家里人有些不知好歹了。
方维也站的正,行的直,他挺着腰背,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母亲与我家小妹想做什么自然有她们的道理,是我这个儿子无权干涉的。所以,村长,要是她们不答应的事,我也不会做,您还是请回吧。”
方维也的话已经够给张礼德面子了,方维也有秀才身,见了县太爷也可免礼,只是他还留着几分体面,想让村长自行离开。
可他只是个读书人,怎么能见到那吃肉的狼会松嘴呢,只见张礼德面上有些不悦,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摆手。
“你们把县老爷送来的聘礼留下,婚书放好,直接把夫人请回别院吧。”
话音一落,那围在周围的汉子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将抬来的红箱子整齐的搬在院子里,开始向着院子正中间的三人走来。
“原是如此。”
此时方维也说话了,他镇定的作揖开口:“村长,我想是您搞错了,我与家中表妹已经定过亲了,或许是这中间有什么乌龙,在下替家妹多谢县太爷厚爱,只是我家已经无福消受了。”
张礼德此时已经满脸不耐,现在才说,傻子才信呢!
“请问她户籍在哪里,前来此处可有各方官衙通行文牒,你们可有婚书,可有下聘。”
方维也依旧泰然自若:“此女为我远方表妹,行路中与商队走散,自有婚书,只等我们动身前往岭南下聘,即可成礼。”
这或许是方维也第一次说谎,只是他心中想要娶温南是真,君子一言,毁了女子清白,哪有不管不顾之礼。他紧紧的捏着手心,死死的护住身后的人。
温南现在心跳剧烈,如鲠在喉,她开口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是的,我与表哥已经定了亲......”
张礼德听了话,却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小儿,还在此蒙骗与我,告诉你们,什么也不好使,有本事,就叫我出不了你家门。”
说罢,张礼德便背过身去,看着门外围满了村民,还不忘露出笑:“各位乡亲,方家今日有喜,各位不要见怪,等过几日方家必定摆好酒席,各位记得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