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没形象地翻墙。
他发现自己想到梁树的频次有点高了,赶紧收了心看题。
晚自习的时候,他心跳加快,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头一次无法专心。
跟老师请了假,陆辛远决定出去走一走。
渝中是个老学校了,校园的树长得很高大,他忍不住想起下午脑海里想象出梁树翻墙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就绕着校墙走了一圈。
没有遇到梁树,这是情理之中的。
他感到失落,暗自嘲笑自己的“忍不住”。
准备回教室时,两米高的围墙忽然出来异响,那颗靠着校墙的歪脖子树扭了一扭,接着就冒出一个炸毛的白色脑袋。
陆辛远愣在原地。
心跳声超过了他心底的声音,“咚咚”,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听到在寂静的夜里,心跳若擂。
梁树染了白色的头发,跟她冷白的皮肤相得益彰,在深夜里十分亮眼,简直要发光了。
梁树看到了他,欣喜又熟练地扒着墙,跳下来时卫衣往上,露出一小截窄紧的腰,在逐渐泛起雾气的夜色里一闪而过。
梁树对陆辛远惊涛骇浪的内心毫无察觉,无知无觉地靠近他,嘴巴张合,言笑晏晏,说了些什么话,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支玫瑰花。
陆辛远几乎用尽全力,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回过神来,问梁树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梁树歪着头,眉头微微皱起,不太明白陆辛远为什么这么问他,声音软软地:“我说过了呀,我要回基地去了。”
陆辛远喉结滑动,手不自觉捏紧,惊觉自己收下了那朵娇艳而脆弱的玫瑰。
“你的头发……”陆辛远迟疑着,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最后落到梁树的变化上,“怎么变白了?”
“这是奶奶灰。”梁树手指绞起一缕头发,凑到眼前,“是不是很好看?跟朋友约了出去玩儿,走丢了也不怕,一眼就能看到我。”
大概没有谁十七八岁了还会觉得自己会在土生土长的城市里走丢,梁树就是那个极少数,她路痴到天黑也能在熟悉的路找不到头。
而这样的发色也非常适合梁树,看起来像个精致易碎的娃娃。
接下来似乎就无话可说,陆辛远尽力平复心跳,结果收效甚微。
最后决定把梁树送上出租车。
对于陆辛远竟然也会翻墙这件事,梁树表示很震惊。
临上车,陆辛远抓住车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用力到骨节泛白。
“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说得语焉不详,梁树有没有其他的事其实跟他也没关系。
梁树仿佛知道他在问什么,忽然笑开的样子就像一个答案终于等到问题:“我出来就是想看看你,看完我就回去啦。”
黄色出租车开走,红色的车尾灯在细雨蒙蒙中亮起,路边门市亮着的灯映到门外,地上被细雨浸湿,夜雾弥散,一时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唯有手中的玫瑰,证明刚刚到来的人是真实地来过。
陆辛远暗自期待起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此次见面后,一直到七年后的相亲宴重逢,才终于是“下一次”的见面。
梁树是忽然消失的,联系不到人,陆辛远先问了她的一些朋友,唯一能确定就是梁树家中破产。
至于那些梁父把钱都给了梁树,让她出国再也不回来之类的话,在陆辛远心底雁过不留痕。
正值高考临近,陆辛远忽然向父母提出要留学的事。
这让陆父陆母感到惊讶,之前他们跟陆辛远商量这件事的时候,都被陆辛远没有余地地拒绝。
现在突然提起来,两人懒得去深究原因,只是立刻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事情的转折是在傅博宇找陆辛远谈话的时候。
傅博宇声称他有梁树的消息,把一直找人打听梁树的陆辛远约出来,在陆辛远问他梁树怎么了的时候,傅博宇忽然用一种看好戏的语气问:“你不会以为梁树还想跟你联系吧?”
陆辛远愣住。
“跟所有朋友都断了联系,就是梁树故意想和过去切断关系,你现在到处找她,是想故意给她添麻烦吗?”
“叫你出来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别找了,她不想被你找到。”
陆辛远脱口而出不可能。
傅博宇嗤笑道:“她家破产了,你就当可怜她,管她是好是坏,给她时间冷静接受现实不行吗?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展示你的存在感,给她添麻烦吗?”
“她联系我却不联系你,意味着什么我想已经够清楚了。”
比起陆辛远,梁树的确跟傅博宇走得更近。
他们相处的时间更多,认识的时间也更长。
傅博宇叹了口气,好像很能理解陆辛远:“她就是这样,可以说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格吧,大概要等到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