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迟意等了一会，陈愠就端着托盘过来了。
除了她点的红豆沙和地瓜丸外，还有一份章鱼小丸子。
她疑惑地抬头看他。
陈愠只说了句：“店里搞活动赠送的。”
至于到底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陈愠还没到点下班，路迟意也不急着吃，东张西望地打量着这家小而干净的店铺，等他下班。
店里开了暖气，暖烘烘的，没过一会路迟意就感觉鼻尖上渗了薄汗，便把厚外套和围巾脱了下来放到一边。
几分钟后，陈愠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围裙已经摘下来了。
“怎么不吃？”
路迟意诚实地回答：“在等你。”
陈愠闻言眉梢一挑，并未再接话。
两人东扯西扯地聊了一会，聊到路迟意上的补习班，她没忍住吐槽：“我妈也是的，晚上的补习班也给我报，她难道不知道她女儿生下来的时候胆子落在她肚子里了吗？而且那段路本来就很阴森，路灯也不修一个，黑乎乎的，巨可怕，我每次都绕着那条路走。”
路迟意喝了一口红豆沙，下意识皱眉：“怎么是热的。”
她记得她特地叮嘱了一句要冷的。
陈愠不太赞同地说道：“天冷别喝太凉的。”
路迟意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不敢顶嘴，继续闷头喝了。
“所以，你那个补习班在哪？”
路迟意没当回事，一边吃一边随口告诉了他地址。
把另外一个干净地叉子转了方向放到他面前，“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呀，我吃不完这么多。”
陈愠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吃吧，我刚吃了员工餐。”
这家店的老板很好人，不仅给了他一份想来就能来的兼职，甚至还给他配有免费的员工餐。
虽然薪资微薄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路迟意咬着叉子，有些好奇：“其实你成绩这么好，去做家教也不错呀，感觉现在当家教挺挣钱的，再说了，你的教学能力我表示相当认可。”
陈愠不是没想过这个，但这边的情况他了解过了，没有几个家庭会愿意花钱给自家孩子报一对一的家教。
一般请家教的都是家庭条件还不错的。
而家庭条件还不错的……估计多多少少都了解他家的事情。
可能是少数，但他还是不敢去赌。
他并不想承担那样的后果。
陈愠的眸子显而易见地暗淡了几分，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老师讲的怎么样？有用吗？”
“有！”路迟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那个老师讲的方法有些是我们学校老师没教过的，很方便快捷。”
她从包里掏出来一份资料，递给他：“我多打印了一份资料，感觉还挺有用的，给你。”
陈愠接过后粗略翻看了一下，其实这里面大部分内容他都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但还是认真地说道：“谢谢，确实挺有用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路迟意见时间不早了，就提出先回家了。
结账的时候发现早就给过钱了。
不难猜出是谁付的款。
路迟意执意要把钱还他，但他只是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那沓资料，眉梢舒展，低低地笑了声，眸子似有波光流动：“就当是资料的回报了。”
……
路迟意提早了一些到补习班，打算先一步进入学习状态。
等指针指到上课的钟点时，她邻座的同学才姗姗来迟。
他身无一物，一坐下就给个大爷一样瘫在椅子上，大腿敞开跨在过道中间，嘴里嚼着口香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后，旁若无人地刷了起来。
路迟意一开始没注意到他的，直到对方岔过来的腿不小心踹了一下她的桌子。
路迟意的笔停顿了一下，侧目过去扫了他一眼。
王学忆注意到她的视线后，视线移到她脸上，漫不经心地把腿收回来，嘴上吹了个泡泡，愈来愈大，接着“啪——”的一声。
破了。
下一秒，拖腔带调地说道：“sorry。”
路迟意朝他客套地笑了笑，“没关系。”
接着就继续埋头苦写了，不再搭理他。
王学忆估计也觉得无趣，手机随手扔进柜桶，趴着桌子睡觉了。
补习班的老师不像学校的老师那样着重抓纪律，她们只重点关照那些有意向学习，主动学习的学生。
像王学忆这种被家长强迫塞进来的人，老师基本上都放养式处理。
反正不影响他们赚钱。
老师进来后，先给他们讲了几道经典的有意思的往年真题，接着就出了两道类似的题目让他们自己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