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莽的脸。
傅微明全身都要被汗湿透了,他在纠结,该怎么办。
采娘见傅微明很是为难,咬了咬牙,一把端起眼前美女背上的酒杯,递到嘴边就要喝。
傅微明见她如此动作,惊讶的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好在他一直冷着张脸,一瞬即逝的表情变化,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酒杯就靠在采娘唇边,杯子内清透的酒,微微晃动,就像傅微明现在悬着的心。
他有些害怕采娘喝下此酒,因为不知喝下后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然而他又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在内心的最深处,只有他知道的地方,他竟在隐隐的期待着采娘喝了这酒,他在期待什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吗?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采娘的心也在怦怦直跳,她不在乎做傅微明的酒器,但她不知道傅微明是什么态度,他会怎么想她呢?会觉得她是个随便的人吗?还是能理解她是迫不得已,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不管了!采娘心一狠,手腕一抬,将整杯酒倒入了口中,然后转过头,紧张的看着傅微明。
傅微明微微颤抖着,也正看着她。
她伸出一只葱白的玉手,轻轻的搭在傅微明的肩上,借力跪在地上直起身,又举起另一手小心的捧起他的脸,将他的头轻轻的拥在怀里。
她低头看着瘫坐在软垫上的傅微明,轻轻吸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捧着他脸的手微微用力,将他的头扬起,自己缓缓的低下了头。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傅微明之时,采娘突然又泄了气,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又不知去哪儿了。
她心乱如麻,脑子一片浆糊,如果傅微明不想这样怎么办?他会不会怪她自作主张?
她红嘟嘟的小嘴就这么停在傅微明的眼前,嘴角还挂着晶莹的酒水,随着她的战栗而微微颤抖。
傅微明喉结微动,低声呢喃:“张嘴。”
采娘想也没想便张开了小口,酒水就这么流了下来,刚好流进了正在底下张嘴接着的傅微明的嘴里,没被接住的就这么继续向下流动,打湿了傅微明的衣衫,消失在了他的胸膛里。
玉狐狸眼角都要飞到天上去了,他一把张开折扇,赞叹道:“好!好!没想到傅将军才是个中高手。”
陆莽看着下首跪坐在蒲团上的傅微明和采娘,抱在一处又欲又克制的样子,很是兴奋,他哈哈大笑,感慨道:“原来欲语还休才是真的有趣,你们啊,还得多向傅将军学学。”
采娘闻言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但刚刚的举动好似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她只觉得到全身无力,四肢发麻。
她软塌塌的滑坐下来,半倚着傅微明,直不起身。
傅微明也没好到哪儿去,全身僵硬,也几乎无法动弹,但好在他还有力气控制神情,让自己尽量表现出对此事已稀松平常。
陆莽来了兴致,拍了两下手,一队舞女几乎不着寸缕的来到厅堂的中央,开始像水蛇般的扭来扭曲,大家也开始互相敬酒取乐,傅微明也机械的跟着喝了几杯。
采娘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她坐直身子,打起精神观察众人的言行。
今晚来此宴会的,除了陆莽、玉狐狸、刘有水外,还有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将士频频找傅微明的茬,她悄悄的问了傅微明,才知道原来那人叫石大海,和傅微明之前有过节。
除此之外,还有小鱼儿以及一众绿营兵站在屋外值守,其它便是各色的姑娘了。
采娘看了眼小鱼儿,不知他今晚是个什么计划,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实行?
小鱼儿还未有动作,玉狐狸却又准备开始搞事了,他见酒已过了一轮,时间差不多了,便抬头看向刘有水,慵懒的问道:“刘田候,听闻今天下午你有个女婢,得了采娘姑娘的庇护,你竟发了善心没有惩戒她?哈哈,我真好奇这婢女长什么样,快叫上来给我们看看!”
刘有水有个缺点,他平日里还好,还能保持基本的理智,但只要一喝了酒,不论多少,立刻就陷入自大疯狂的状态,他最听不得哪个女人竟然骑到他头上去了,只要一提类似的事情,他马上就爆炸。
果不其然,玉狐狸话音刚落,刘有水就立刻跳了起来反驳:“采娘算是什么东西?能让我放过兰姐那贱人?是我自己看大将军就要来了,不想多生事端,就让兰姐那贱蹄子,多活一刻罢了。”
“我刘有水是什么人?能被一个女人左右?玉将军你怕不是喝多了!”
玉狐狸边斜眼瞟傅微明,边笑嘻嘻的回道:“刘田侯,你就会耍嘴皮子,有本事你现在就当着采娘姑娘的面。”
“杀了那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