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立刻抬眼向着来路看去,只见三个姑娘正缓步从桂林里走来,领头的女子一袭梨白对襟长裙,灵动清秀,裙底暗绣浅黄色桂花纹样,随着走路偶尔漏出,仿佛足底生香。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左顾右盼,那眼睛嵌在小巧的鹅蛋脸上,就好似山间的两汪清泉,干净无一丝杂质,让人一见忘忧。
好一个清秀可人的尤物!
本来还说说笑笑的众人皆是一愣,这采娘能被傅总兵放在心尖儿上,却非凡品。
众人目光灼灼之下,采娘却仍是不疾不徐,一脸淡定的迈着端庄小步,缓缓的朝着凉亭走来。
她其实早就感受到了来自众夫人的审视目光,但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无知疍民了,在经历过吴尹书、刘有水等人的迫害,她早已学会了处变不惊,心里也更加强大,不过是些目光,又有何惧。
她神态自若的带着紫鸢和珠儿,施施然的来到了白夫人跟前,微微屈膝行礼:“妾身采娘,见过夫人。”
言罢缓缓抬起头,冲众人一笑,漏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白夫人很是满意,这采娘走近看更是干净灵动,嗓音也婉转如莺啼,越看越让人喜欢。
她一脸和善的站起身牵过采娘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早就听闻新来的总兵大人,被一渔民勾去了魂,我还想着哪有这么天仙似的人物,今日一见,竟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别说傅总兵了,就是我,也一时被勾住了。”
她笑的和容悦色,采娘闻言却是十分震惊,这白夫人看着不过三十,嗓音竟干涩沙哑,似七十老妪,应该是之前受过伤,嗓子坏了。
她愣了一瞬,见白夫人仍在满脸欣赏的上下打量她,立刻低下头,掩饰下眼底的惊诧,状似害羞道:“白夫人谬赞,妾身不过是乡野村妇,哪里能入得了各位姐姐的眼。”
白夫人笑着拍着她的手:“正是这份纯净,才难得。”
有嫉妒采娘的夫人捏着嗓子附和:“是啊,作为贱民,平日里没见过什么世面,反而帮了大忙了。”
采娘也不在意,她早就知道少不了有人对她的贱民身份冷嘲热讽。
嫉妒她的那夫人继续发难:“不过哪个乡野村妇来赴宴,能把和自己同样是侍妾的姑娘当做下人使唤?可见采娘姑娘您可不是一般人。”
采娘看了眼紫鸢,解释道:“紫鸢姐姐心善,她是大将军义女,对这里熟,我一个贱民,从未来过这等地方,心里打鼓,求了她半天,才终于让姐姐答应带我来见见世面。”
她又看向珠儿,向大家介绍:“这位是珠儿,是妾身做渔民时的闺中好友,总不能真的让紫鸢姐姐伺候我,便叫了她一起来帮帮忙。”
嫉妒她的夫人哼了一声:“品级不高,架子倒不小。”
采娘微微一笑,未再搭话,她今日可不是来吵架的。
白夫人见状出来打圆场:“采娘姑娘今个儿第一次来,有些担心是正常的,但你放心,来了我这儿,有什么不适应的尽管提出来,就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
采娘也客气道:“来之前,妾身心里确实有些打鼓,但见到白夫人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亲切,总感觉白夫人就和我亲姐姐似的,便什么顾虑也没了。”
珠儿悄悄瞥了采娘一眼,之前到未发现她竟是个会拍马屁的。
白夫人闻言很是高兴,立刻就改称采娘为妹妹,还将自己手上的一只翠绿镯子,当场取下来送给了采娘,采娘推拒了几次未果,只好小心收下。
嫉妒采娘的夫人见白夫人对采娘喜欢的紧,只好悻悻的闭了嘴。
几位夫人笑闹着说说话、谈谈心,时间很快就到了午时,白夫人站起身,请大家前往桂花林中事先准备好的地方用午膳。
采娘也随着众人站起身,往桂林深处走去。
原来亭子不远处,桂树掩映下,竟还有一条小溪,清凉的溪水“叮叮咚咚”欢快的跑着,让人心情很是愉悦。
沿着小溪曲折处,摆着许多矮几,下方铺着软垫,上面摆着酒水吃食,乍一看颇有文人雅士的意境,但仔细一瞅,却又差那么点意思,如那酒杯竟都是金子做的,杯璧上还繁复的雕着大片的桂花,嵌满宝石,虽然奢华,却破坏了这叮咚小溪的野趣。
采娘出身贱民,不懂这些文人雅士的意境,只是单纯的觉得别扭,但她并未说些什么,只乖乖的站在白夫人边上,等着众人入座。
白夫人牵着她的手,将她强行按在了她下手的首位,笑着冲众人说道:“今日采娘妹妹是第一次来,自然要挨着我坐,其它夫人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一位看着面善的夫人,穿着淡绿色的衣裙,歪歪扭扭的坐在软垫上,不注意形象的撑着脸,笑着打趣:“自然是没意见,别说是挨着您坐,就是坐您的位置,我们也无所谓啊,哈哈,大家说是不是?”
白夫人笑着假装呸了她一口:“就你是个嘴贫的,也不知你家石将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