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私下勾当!派先锋营剿匪是假!通风报信才是真!”
“你!”韩都司没想到傅微明竟也是个伶牙俐齿的,这通匪的帽子说扣就扣到他头上了!
他自然不是通匪,而是知道这些“海匪”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因此才只派了一个先锋营。但他此时又不能直接说出内情,因此被气得满脸通红。
他也不一副油滑的样子了,直接与傅微明撕破了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傅总兵慎言!”
“是否是欲加之罪,本将自会向众将士证明,轮不到你替我操心。”
傅微明板起脸,不想再和他争辩下去,直接抬起头,扬声向众人宣布:“韩都司无令私行,贸然出击,打乱了本将的整个计划!按军纪当斩!”
“来人,将韩都司拉下去,军法处置!”
“慢着!”韩立封立刻大喊,他没想到傅微明竟真的敢下令。
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傅微明你竟敢真的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印,将其高高举起,让所有的将士都看的清清楚楚。
“傅将军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大将军在我临行前,曾私下授命,我有先斩后奏之权,可越过总帅直接行事!”
“傅将军,见大将军金印如见大将军,你不能杀我!“
“你若要强行杀我,就得杀光这满船的将士!否则,大将军饶不了你!按军法,随意处置持金印者,可斩!”
傅微明眯起眼,这陆莽竟提前给了韩立封金印!看来是提前做好准备要堤防他了!
“轰隆隆!”一声巨雷在空中炸裂,闪电紧跟着划破夜空,雨越下越大,主帅军舰船舱内的火药气也愈发的剑拔弩张。
“好,很好!”傅微明气极反笑。
“江小鱼!”
他正欲继续发难,船头却突然传来哨兵尖锐的警报声。
“禀将军!前方河口,发现海匪踪迹!”有小兵疾步奔来,边跑边大声喊道。
“海匪?”傅微明眉头微皱,这海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出现!实在是令人恼火!
但海匪事大,他不可置之不理,只好先将韩立封之事放在一边。
“先将他绑了!”他转头草草吩咐了江小鱼一句,便拔腿带人向着船头奔去。
漫天暴雨倾泻而下,傅微明冷着脸立在船头,眯起眼向河口看去。
远处碧鉴河上正急速驶来十几条快艇,大雨掩映下,只能模模糊糊的辨认出,艇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
傅微明有些疑惑:“这就是海匪?”
有士兵在一侧回道:“禀将军,海匪以速度著称,并无大型船只,且臂力惊人,擅长远处投掷鱼叉等武器,还是要小心!”
傅微明点了点头,下令道:“全体听令,全员戒备,放下小艇,先将他们包围起来,不要离太近,暂时不要兵戎相接,等我命令!”
“遵命!”士兵们立刻紧张有序的行动起来。
几十条小艇迅速被抛入海中,如线的雨帘中,几百将士如雨珠般,一串串的顺着绳索从战舰上滑下,然后十人一组利落的登上小艇,快速向海匪驶去。
碧鉴河上,采娘正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雨太大,孩童们被冻得瑟瑟发抖,有个年轻的女子自己一个人带了好几个小萝卜丁,怀里还抱着个尚不足周岁的婴儿,采娘见她实在忙不过来,只好手忙脚乱的在一旁帮忙。
船上哭声、喊声、呵斥声乱糟糟的交织在一起,却又被暴雨掩下。
采娘正将两个小萝卜丁抱在怀里,帮他们取暖,一旁的张老大却突然警觉道:“不好!有绿营兵!”
采娘茫然的抬头望去,之见远处海面上,狂风暴雨中,隐隐约约的漏出了几艘巨大战船的身影,它们稳稳的立在海面上,漆黑的夜里,就好似噬人的巨怪,正守着入海口,随时准备将意图闯入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采娘震惊!她不解的开口:“如此大的阵仗!张伯伯,绿营兵这是为何要绞杀我们!难道是为了抓我?”
张老大边嘱咐身边负责护卫的年轻男子做好准备,边抽空安慰采娘:“傻丫头,别瞎想,和你无关!这些绿狗!经常无故绞杀疍民,我们这里近十几年还算太平,但听闻周边其它村落常出现此事,上个月刘村那边的一个疍民村落,一夜之间一个人都不剩了,男男女女不是被杀,就是被掳走。”
“咱们这里,二十年前也被绿营兵袭击过,三姑娘的父母就是死于那场剿杀!”
“这些个绿狗,不把咱们疍民当人!随意屠杀!真是老天不长眼啊!竟让这些个畜生不如的人活到今天!”
“刘村?”采娘想起傅微明上月好像就是去的刘村剿匪,若是绿营兵也参与其中,这里面必有什么阴谋!
她正皱眉沉思,突然从四周雨雾中,快速冲出数十艘小艇,迅速将他们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