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素江整天来自己这里哭哭啼啼的，孙素月替他擦眼泪，他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瞎卖弄，姐姐也不会被关起来。”
“不是你的错。”
孙素江擦着眼泪，抬头问她：“不是我的错吗？那为什么姐姐要被关起来。”
“素江，很多事乍看起来是有关系的，但其实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二姐姐，我不懂。”
孙素月摸了摸他的头，看着这个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道：“不懂就等姐姐回来再问她，她肯定不会生你的气的。”
“二姐姐我要回去了。”
“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素江摇了摇头，瘪了瘪嘴道：“父亲请了好多先生，之前那几位先生也来过府里了，父亲要我好好读书，等明年还要再给我请个教武术的师傅。”
孙素月在心里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看着素江离开，最近她怕她老爹也来自己这里搜查一遍，把所有账本和信件都转移了，现在也是无事可干，还不如出去走走。
走到花园，孙素月叹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自己似乎每次出门都能遇到男主，这是什么bug啊，有没有人修复一下？！但显然那个死系统是不会回复自己的。
孙素月笑着和他打招呼，他面容严肃看了她一圈，看的孙素月有些不自在，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盯着我？”
“我听素江说自己姐姐被抓起来了，素江说的不清不楚，我还以为你……”
“所以你就亲自跑了这一趟？放心，我没事，是我姐姐。”
王毓和她并排走着问：“是素云姑娘？”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孙素月不打算细说，只道：“嗯，我爹在她房里发现了几本不应该出现的书，为此，我姐姐现在人还被关在房中。”
这种事情王毓显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如果是平常，孙素月还会跟他聊聊其他的，但一是现在没什么心情，二是男主现在还在紧张备考，似乎什么话题现在都不合适。两人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孙姑娘是在担心吗？”
孙素月认真想了一下，道：“还好，父亲肯定不会真的把姐姐怎么样，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就算再生气，姐姐肯定也能出来。”
“是，尚书大人也是关心心切，今日喊了我们来，问了我们最近准备如何，最近有没有好好读书。”
孙素月叹了一口气，自家这位爹是真的爱惜人才，出了事的第一反应就是看自己的孩子和学生有没有也读这种书，有没有受影响。
她不想多说什么了，那些话本她自己也觉得无聊，但孙木温的处理方法她也无从评价，换了个话题问：“今年过年你打算怎么过？”
王毓僵了一下，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往年都是和母亲在家……”
她真是想给自己一嘴巴，让你说话，让你说话，就你长了一张嘴是吧。
可能是孙素月的眼神太过歉疚，王毓反倒笑了笑宽慰她说：“姑娘不必如此，王某虽然命途多舛，但至今为止并不遗憾。”
“是，你有青云之志，有知心好友。世上不如你的人多的是。”她说完才觉得这话怎么那么怪呢。
“不是这么比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朋友也不过是一群合得来的人，自己开心舒服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什么事情都得分个高低，那滋味可不好受。人生在世，无愧于心就好。”
这个人有着鸿鹄之志，但却又保持着一颗难得的平常心。只是朋友间的闲谈，他却也这么在意认真，事事认真，不肯敷衍了事，真是个妙人。
“姑娘笑什么，是王某哪句话不对？”
“没有，我只是感慨人生境遇真是不可揣测。能认识你真是我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但我们现在却成了朋友，这真是太棒了。”
王毓点头赞同：“我之前也不曾想过会遇到姑娘这般的人。”
孙素月一下就笑了，转头看他，问：“哈哈那我是什么人？”
王毓认真想了一下，缓缓道：“嗯……，像是冬日里的太阳，可以融化千尺积雪，但却也允许寒冰存在。”
孙素月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评价自己，似乎也不错。她仰着头闭眼呼吸着冬日里的空气，似乎过了很久，周围有脚步声，孙素月被惊到回头张望，王毓答道：“是陈兄过来了。”
现在也不好离开了，倒不如打个招呼，陈倚心事重重地走过来，看到两人并排，脚步顿住，王毓解释道：“这位是尚书府的二小姐孙素月孙姑娘，这位是素江的半个老师，陈倚。”
两人互相行了一礼，孙素月主动问：“父亲没有打扰你们看书吧？”
王毓道：“哪里的话，就算是平常也需要出来走动走动。”
陈倚点头接话，道：“何况我们承蒙尚书大人照顾，尚书大人回府，我们理应前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