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梳着细长的黑发，扭动着腰步姿婀娜，纯洁的双眼画上了浓妆眼线，那樱桃小嘴涂上了深红成熟的口红。不细看奈谁都不会想到，这仅仅是个接近十岁的小孩子。
直到华荷出现在小鬼面前，手上那把红油伞鲜艳刺眼逼着小鬼生生后退几步。
夜晚小鬼恢复到了未死前健康的模样，不再是中午时那般令人不适的形状，只不过彼时那张脸上的戾气彰显出她的凶恶。那双本该属于小孩纯真的眼睛凶狠至极，盯着树上那个背叛她的何娜，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小鬼发火：“你竟然敢背叛我！”
何娜本是害怕的，别看小鬼只有十岁左右的年龄，但那凶恶完全不似小孩子该有的，反而比无数成年人还要可怕。但有华荷压阵，何娜胆子也大了起来，说出了内心最想说的话，嘴角讽刺：“背叛？我本就不是你的母亲，你非逼着我当你那可怜的妈妈来抚慰自己也有妈妈，这些年把我锁在你身边做这做那当牛做马，你以为我愿意？我每和你待一天心里就恨你一百分，我早就恨你恨到了骨头里，你竟然还好意思说背叛两字！”
何娜说得很激动，想想这些年被限制了自由，身心遭受到了巨大的折磨，说出来的话充满报复性的怨气和恶毒：“小小年纪就这样凶恶残忍，心思歹毒，哪家有你这样的孩子也是倒霉透顶！难怪你爸会不要你要杀了你，留着也是个祸害！我该替全世界感谢你爸把你杀了，否则也不知道会残害多少人！像你这样的人，当初你爸妈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放在现实世界，一个成年人对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不出意料就会遭到全社会的谴责。换作是哪个成年人，谁会低素质和一个小孩计较？何娜自以为是个高素质的成年人，但此刻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爆发出的情绪，对一个孩子出言谩骂。
华荷只是皱眉，但没说什么。一个小孩如此，必然是外界环境和家庭环境都有问题。
“扫把星，你长得丑死了，你妈妈长得丑才会把你生这么丑，扔她扔她！”
“离我们远点，身上又脏又臭，臭屁虫！”
几个小孩子背着小书包拾起泥土地上的小石头不计后果扔向一个小女孩，脸上带着嫌弃又满足的笑容，像是玩游戏一样开开心心又充满邪恶地往小女孩身上扔石子。
小女孩用手挡着力道不小飞奔过来的石子，但怎么可能挡得住。等到小女孩不怎么好看的脸上被小石子打破，流下微热的红血了，那群小男孩才害怕地停下了手。
有个小男孩害怕拽紧手掌心的石子，看到那鲜血又把它给丢掉：“她流血了怎么办？要是我妈知道我会被打的。”
“不会的，只要她不说爸妈就不会知道的。”
“可是她爸爸疯疯癫癫的还是个酒鬼，听我妈说喝起酒来还会打人，他他会不会打我们？”
小男孩们越说越害怕，都怕回去被打被骂，却又没想过对自己的恶劣行为负责，把小女孩威胁一顿，说：臭屁虫，要是你说出去我们每天放学就来打你。
这件事情小女孩隐瞒了下来，她也不敢说。小孩子不都这样吗，受到欺负了也不敢说，为什么要说呢？大人们只会问为什么别人欺负她而不欺负别人，有什么用呢？要么就说，他们只是小孩子，爱玩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七七不一样，她是不敢说。为什么不敢？因为妈妈只会在一旁心疼她抱着她流眼泪，只会说“妈妈对不起你”自责的话。而七七的爸爸呢，像那群小男孩说的那样，她爸爸是个酒鬼，还是个喝醉就回家打她和妈妈的酒鬼和赌鬼。村里人都重男轻女，她奶奶也是，爷爷也是，她爸爸也不例外。
七七是妈妈生的第七个女孩，但她从没见过姐姐们，因为她们都被爸爸“送”出去了。家里没钱养不起那么多个没用的女孩子，就都“送人”了，她妈妈是这么和她说的。
这天，七七爸爸喝酒回来，见到她嘴里就骂骂咧咧：“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浪费老子的钱！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明天不用去上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七七爸爸手里有一沓红色的大钱。
七七爸爸拿着酒瓶喝了口酒，很粗鲁指着她妈妈说：“你明天给她打扮打扮，涂点口红，穿点像样的衣服，送去隔壁村那个洪老头家，臭婆娘听到没！”
喝着酒骂骂咧咧躺床上：“当初要不是没钱老子怎么会娶你这么丑的女人，丑就算了，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没用！”
七七听不懂，但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后都不能去上学了。第二天妈妈给她穿可爱的小裙子，涂上了让她嘴唇变得很红的东西，还教她学奇怪的走路姿势，七七感觉奇怪又别扭。她问妈妈她什么时候可以上学，她不想学这些，她妈妈只会摇头抹眼泪，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
七七妈妈总是这样。
后来经历了什么呢？还能是什么呢？十岁左右的孩子被发卖出去，村民们像看戏般，有的摇头，有的好奇，更多的的是冷漠得习以为常、见惯不